敖鸾镜看着她围着自己忙碌,面上感激,心中不齿:“要不是我知道你的真面目,只看你现在的表现,只怕还真要以为你是个善良体贴的好表妹哪!只是你现在扮好人不要紧,也不知道回头徐抱墨不甘心承受非礼我的罪名,把你供出来之后,看你怎么下台!”
喝了口热茶,她继续哭道:“我本来不想去门后跟徐世兄说话的,可是想到他在外面等了那么久,万一不耐烦了,吵嚷起来,惊醒了同在三层的惟乔妹妹、惟妩妹妹还有应姜可怎么办?”
“所以我壮着胆子,去门后问他有什么事儿?”
“结果……结果徐世兄不肯具体说事情,却死活要我开门!”
“我……我……我看他催的那么急,又信誓旦旦说是要紧事,想着大家好歹认识这么久了,徐世兄他也没有过任何无礼之举,说不定,当真有紧要的事情呢?”
“就这样,我抱着万一的侥幸开了门!”
“哪知道……哪知道……哪知道开了门之后!!!”
“他……他立刻就……”
敖鸾镜双手捂脸,悲痛欲绝的哭出声来,不忘记趁机表现自己的善良,“还好他只对我……没进内室唐突惟乔妹妹!不然,却叫我怎么跟盛表哥你交代?!”
盛惟乔闻言不禁动容,倾身过去,不住低声安慰,同时狠剜着徐抱墨,向盛睡鹤恨声道:“哥哥,万没想到徐抱墨居然是这样的人!!!敖姐姐在咱们家船上无端遭受这样的惊吓,咱们可务必要给她一个交代!否则回头咱们祖父到了敖家老太爷跟前,却该如何是好?!”
女孩儿可不知道敖鸾镜的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她因为睡的熟,敖鸾镜的那声尖叫,也只让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由于三层的舱房布置都是一样的,她才醒的时候压根没发现敖鸾镜不在内室,只道自己是在自己房里呢,那么她一个人在帐子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直到片刻后,听到动静的绿锦匆匆而来,服侍她穿戴起身,简短给她说了经过,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绿锦知道的经过,也就是徐抱墨不知为何出现在三层,还进了敖鸾镜的舱房,疑似对敖鸾镜非礼,导致敖鸾镜忍无可忍之下大声呼救,惊动全船——所以盛惟乔只道敖鸾镜当真受到了冒犯,正常人,尤其是女孩儿,哪怕之前对敖鸾镜一直印象不太好,这种时候却是肯定站在敖鸾镜这边的。
尤其盛惟乔因为表姐沈九娘以及堂妹盛惟娆的经历,对这种事情特别敏感跟反感,她之前对徐抱墨虽然说打就打,见面说话也没多少好声气,但总归还是把他当成世交之后来看的。
不然白天的时候,也不会因为误会徐抱墨不舒服,出言叮嘱。
但此刻却对徐抱墨真正生出了厌憎之心!
同时对敖鸾镜起了怜惜,顿时把前年听到的她在背后不屑自己的那些芥蒂都消散了。
“惟乔表妹稍安勿躁,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才只听了小镜的片面之词。”盛惟乔的愤慨之言才落,盛睡鹤尚未回答,旁边敖鸾箫神情凝重,却一字字道,“我观徐世兄未必是这样的人,还是听听他的说法比较好!”
盛惟乔闻言眉头一皱,正要说:“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受了这样的委屈和惊吓,你怎么还说得出来这样的话?!”
正怀疑敖鸾箫畏惧宁威侯府权势,甚至故意出卖妹妹换取徐抱墨的好感——转念想到这位表哥也许只是做个姿态,毕竟不说徐抱墨的世子身份,好歹三家祖父乃是军中袍泽,若只听敖鸾镜一番哭诉,就定了徐抱墨登徒子的罪名,也确实显得轻率。
如此抿了抿嘴,才不做声了。
然而她不知道——敖鸾箫说不能信敖鸾镜的片面之词,也得听听徐抱墨的说法,这是因为他还真的不相信自己妹妹!
这主要是因为敖鸾箫是受了敖老太爷“不能让你妹妹挖了盛家女孩儿的墙角”之命上的船,先入为主,怎么看敖鸾镜的种种举动,都觉得这妹妹果然对徐抱墨起了心思,想要从盛惟乔手里横刀夺爱!
偏偏敖鸾镜为了引起盛睡鹤对盛惟乔的怀疑,故意详细说了盛惟乔起早到她房里要求一块安置的话,这件事情结合徐抱墨半夜去敲敖鸾镜的门这点,敖鸾箫顿时就想吐血了:“莫非,小镜她觊觎徐世兄已久,趁着惟乔表妹去她房里安置的机会,假借惟乔表妹的名义,悄悄约了徐世兄半夜前往,然后栽赃徐世兄非礼,好达到拆散惟乔表妹跟徐世兄、自己嫁入宁威侯府的目的?!”
这真的不怪他要把自己妹妹想的这么心机深沉、不择手段,毕竟以三家祖辈的交情、敖鸾镜与徐抱墨都尚未婚配的事实,徐抱墨夜半非礼了敖鸾镜,怎么可以不负责呢?
而敖鸾箫信了敖老太爷的推测,一直认为敖鸾镜在打徐抱墨的主意,所以如果自己这妹妹没有阴谋的话,徐抱墨对她有什么亲热的举动,她就算不喜出望外半推半就,也不可能故意把事情闹大,弄得满船皆知,令徐抱墨陷入眼下这样人人喊打的处境吧?
所以敖鸾箫怎么想,那都是因为人家徐抱墨一门心思挂在盛惟乔身上,对敖鸾镜的暗中勾引视而不见,敖鸾镜直接挖墙角无果,遂想出卑鄙计谋,用“被非礼”来逼着徐抱墨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