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豁然开朗,不禁一拍手,低喝道:“真是昏了头了!早点怎么没有想过,乖囡出阁之后如果不在南风郡,不方便回来看咱们,咱们可以跟着她走,住到她附近去啊!”
这么想着,冯氏顿时也没了拆信做手脚的想法,反倒觉得徐抱墨十分顺眼了,“那孩子长的好,脾性好,据说才学也不错!他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成就,真真是相当出色了!又是徐家这一代唯一的孙儿,已经正式封了世子——只要他是真心待乖囡,想必咱们女儿将来是绝对不会受委屈的!”
跟着又担心,“不过徐老侯爷虽然跟爹爹相交莫逆,其子终究已经贵为侯爷,也不知道对咱们家的门楣,会不会有什么看法?”
“不提爹爹当年对徐家父子的恩情,我好歹也是进过翰林院的。”盛兰辞啼笑皆非道,“即使致仕多年,朝廷所赠的官衔只得五品,然而翰林自来清贵,不可以品级低而小觑不说,单凭咱们家的家产,徐家这种发家不过三代的高门,凭什么看低乖囡?!”
他这是实话,别看徐家乃是侯门,宁威侯官拜兵部侍郎,论官职论权力甩了盛家八条街,但论财力,十个徐家恐怕都不如盛家!
这倒不是说宁威侯清廉如水,高风亮节,不肯以权谋私,改善家人的生活——那样徐抱墨别说出入风月场所了,连才艺都学不起——主要是徐家底子差,徐老侯爷年轻时是为了吃饭才参军的,说是家徒四壁都不为过。
之后宁威侯靠着军功一路升迁倒是迅速,但也正因为升官快,眼红的人多,为防步上周大将军的后尘,根本不敢行差踏错,别说贪污受贿了,吃空饷、私藏战利品都要掂量掂量!
然后他们家又没有盛兰辞这样的人才,夏侯老夫人、南氏这两代主母,也都出身寒微,不曾从娘家带了丰厚妆奁进门。所以徐家现在看似高门大户,实际上除了维持场面的开销外,估计一年到头都攒不下什么东西。
这还是宁威侯至今尚且得势,除了俸禄之外,年节都能得到宫中赏赐,可以补贴家用。一旦他失势,哪怕爵位还在,估计整个徐家就要减少开支,以免陷入入不敷出的处境了!
毕竟在徐家现在这个阶层,每年自家的花销且不提,单是人情来往,太后、皇帝、宠妃的年节贡礼,就是一笔巨大的支出——而且这个支出是减不了也不能减的。
所以一个拥有丰厚陪嫁的媳妇,对于徐家来说,分量绝对不轻!
冯氏想到这里,才舒展眉宇,沉吟道:“这么着,本来还想着二房三房不擅经营,可以多分些东西给他们的,然而乖囡也需要妆奁傍身,届时还是按着规矩办吧!”
小叔子怎么能跟女儿比呢?
盛兰辞失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信:“爹还没看呢,也未必就是议亲的。如果不是,反正乖囡还小,咱们再考虑考虑!这天下好男儿多了去了,乖囡也未必一定要嫁给徐家小子!”
夫妇两个想明白之后,因为这时候天色已晚,也就先安置了。
次日一早,他们一身轻松的到了禁雪堂,正好盛老太爷醒着,听说徐老侯爷写了信来,算算日子,也“咦”了一声:“抱墨那小子才回去,老徐就写了信来?莫不是跟咱们乔儿有关系?”
老太爷笑眯眯的拆信,“难道那小子这么迫不及待,乔儿才十三岁就想把人娶过门?真是做梦!老子就这么一个嫡嫡亲的孙女儿,怎么也要再留在跟前心疼个三两年再放出去嘛!”
盛兰辞夫妇也笑:“爹先瞧瞧呗?兴许是其他事情呢?”
然后老太爷看了没两行,嘴角笑意越来越浓——外间老郑忽然皱着眉头走进来:“老太爷、大老爷、大夫人,门口有人闹事!”
盛家豢养的家丁护院都不是吃干饭的,等闲闹事,门子自会处理,不至于需要立刻报到禁雪堂来。
问题是,“闹事的是个苍梧郡口音的女子,自称是打小服侍徐世子的丫鬟,几年前就被徐世子收作通房,最近因为徐世子打算求娶咱们二小姐,故此清理后院,把她打发了出来。她所以跑来咱们家门口长跪,想求二小姐一个恩典,许她往后能够继续以丫鬟的身份侍奉徐世子左右!”
话音才落,屋子里的三位主人皆气的脸色铁青!!!
第一百十七章 丫鬟的报复
“爹您先息怒,现在事情都是那来闹事的女子自己讲的,是真是假还不得而知!”盛兰辞担心盛老太爷身体,回过神来之后赶紧先安抚亲爹,“万一是个犯了错被赶出来的寻常丫鬟,记恨主家,偶尔知晓咱们两家有意结亲后,专门跑过来挑拨离间好给徐家添堵的呢?那咱们现在就气上了,岂不是上了一个贱婢的当?!”
冯氏恨不得立刻走去前院好好审个清楚,免得自己女儿受委屈,但接到丈夫的眼色,也按捺住脾气,柔声细气的哄公公:“正是这个理儿!爹您想,如果那女子当真是抱墨那孩子的通房,徐家又不傻,要打发她,还能给她跑来咱们家门口的机会?哪能不远远的发卖出去,好瞒咱们一辈子?!”
盛兰辞又说:“徐世叔的为人,爹您还不清楚?抱墨那孩子要真是个负心薄幸的,他坑谁也不能坑您亲孙女啊!尤其乖囡还是您最喜欢的孙女!”
“马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