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还存着一分理智,知道自己催促盛惟乔去花园看情况,还能说是因为自己姑姑敖氏当年的经历,看不得盛惟乔受到同样的伤害,所以不顾两人昨天才认识,就这样上心盛惟乔的私事。
但如果不顾“病体”的缠着要跟盛惟乔去花园找那宣于芝雨撕架,那么饶是这位盛二小姐不是多疑的人,说不得也要怀疑她了!
所以按捺住焦急,点头道:“妹妹只管去!我这儿没有什么的。”
盛惟乔委婉的暗示她帮忙封口,别让“徐世兄早晚会是盛二小姐的夫婿”这种消息满天飞,方告辞而去。
领着盛惟妩才出门,她就一把拧住堂妹耳朵,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打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话?就算你信以为真了吧,这种话是能随便嚷出来的吗?你想逼死姐姐我啊!?”
要不是这堂妹打小跟自己最亲,她都要怀疑盛惟妩是故意来坑她的了!
——徐抱墨昨天才表白了心迹,盛惟乔可是到现在都没想好,要不要答应他的!
现在被盛惟妩这么一嚷,即使她以后跟徐抱墨成了,也难免要落个私相授受的名声了!
这还是比较好的结果,最坑的是,一旦她跟徐抱墨没成,这该多尴尬?!
“可是应姜说男人最容易变心了!徐世兄出身好,长的好,尤其的负心薄幸!如果不快点来找姐姐过去收拾那宣于芝雨,说不定徐世兄就要被抢走了啊!”盛惟妩委屈的直掉泪,抽抽噎噎道,“到那时候二姐姐怎么办?!”
“应姜这个混账!!!!”盛惟乔方才被堂妹突如其来的诉说吓了个半死,都没注意她提到了公孙应姜,这会哪还不知道盛惟妩只是个幌子,真正坑了自己的是公孙应姜?!
她气的眼前一黑,扶了把回廊上的柱子才站稳,咬牙切齿问,“应姜还跟你说了什么?!”
盛惟妩抽泣道:“没了。二姐姐还不过去吗?到时候徐世兄被抢走了你可怎么办?”
“你家二姐姐就算没了一百个徐世兄也还是这盛府的二小姐!有什么怎么办?!”盛惟乔捂着胸口,脸色铁青的低喊道,“再说徐世兄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什么叫做抢走!?应姜年纪比你大,论辈分却是咱们的侄女,你这个做姑姑的怎么能什么都听侄女的?!”
等今天的闹剧结束之后,她一定要把公孙应姜吊起来打啊!
什么?
她学习盛老太爷不打女孩儿?
姑姑打侄女,那不叫打,叫教诲!
几欲抓狂的盛惟乔,一路数落着堂妹到了花园里,照她指的方向,走到翠陌水榭,还没进去,透过半垂半挂的鲛绡,果见内中设了席位,瓜果小菜俱列在案,盛睡鹤独居主位,底下按照男左女右,各设数席。
左侧一溜自是徐抱墨、敖鸾箫以及宣于涉,右侧只摆了两个席位,此刻仅一席有人,即宣于芝雨。
盛惟乔面无表情走进去的时候,这女孩儿似有点猝不及防,颇有些慌乱的看了过来——之前在假山下的时候,她看起来十分的纤细羸弱,这会许是吃了些东西的缘故,雪腮上浮起淡淡的绯红,望之如桃花,平添了几许艳丽,愈显楚楚动人。
盛惟妩用恶狠狠的目光瞪她,不住的扯盛惟乔袖子,示意堂姐赶紧扑上去给这“狐狸精”一顿挠——届时她也肯定会挽袖子帮忙的!
盛惟乔没理她,没事人一样跟众人叙了礼,平静解释:“方才跟敖姐姐说完话,刚刚出门,听七妹妹说你们要在园子里用午饭。我想着宣于小姐头次来,又是女眷,不能不过来陪一陪,不想客院离的远,到底还是来迟了,怠慢之处,还请你们别见怪!”
也不知道刚才花园里发生了什么事,听了她这番话,所有人脸色都有点古怪。
水榭中很是尴尬的沉默了一会,才由盛睡鹤含笑打破:“妹妹来的正好,我刚才还说,妹妹牵挂敖表妹的身体,必要去亲自看了才放心,但过会定要回来招呼宣于表妹的。这不,连席位都给你安排好了!”
说到这里似笑非笑的一睨盛惟妩,“倒是没料到七妹妹也会来,却没有准备。还望七妹妹稍等,为兄这就使人给你加上!”
本来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重,该由宣于芝雨踞右侧首席的,但不知道是这女孩儿自惭身世,还是出于谦逊的考虑,她只坐了次席。
盛惟乔对这女孩儿虽然没什么怨恨的想法,却也没多少喜欢,此刻见状,也就不客气的在她上首坐了,盛惟妩忙跟着她一块坐,白一眼盛睡鹤:“我跟二姐姐用一个席位就好,反正我年纪小!”
边说边又转过头去剜宣于芝雨:这狐狸精坐着次席,难为叫自己这个盛七小姐反而坐到她下首去吗?!
盛惟乔在她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示意她别太无礼了,淡笑道:“方才敖姐姐问起你们,我说你们在看猞猁,敖姐姐就说,你们是不是想出城狩猎?”
“哪有的事情?”这时候盛睡鹤正在浅啜,手中银樽未放,宣于涉见其他人没说话,自忖自己跟表妹最熟,干笑着接话道,“不过是觉得那几头猞猁养的不错,在南风郡也少见,所以看了一会。这么热的天,放着有冰鉴的屋子不待,跑出城去狩猎,不是没事找罪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