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会他们一声!”
展老夫人正要说“这些都是应该的”,不想又听小女儿继续道,“说起来,前两日夫君同我说过,公公似乎有意撮合乖囡跟徐世子呢!”
“徐世子?”展老夫人闻言,不禁微微皱眉,“你那公公传闻曾是徐老侯爷的上司,然而现在兰辞退居郡中,宁威侯却权势正炽,咱们心肝那么天真无邪的性子,哪儿受得了他们侯府的规矩?何况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徐世子不像涉儿,不是咱们亲自看着长起来的,纵然这回来盛府小住,究竟相处日子短,他真正的性情为人,恐怕咱们也未必能够看准!”
她沉吟道,“万一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徐老侯爷在,看在你公公的面子上,兴许还会压着他善待心肝;一旦徐老侯爷不在了,你说叫心肝怎么过?”
展老夫人这么说,倒也不是特意给徐抱墨上眼药,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我也不大赞成这件事情。”冯氏小声道,“就算那徐世子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有道是嫁鸡随鸡,那世子现在已有举人功名在身,过两年必然会往长安赴试,不管中不中,估计从此也是长住长安,尽孝宁威侯夫妇跟前了。倘若乖囡许给了他,必然无法留在南风郡,如此我们娘儿两个往后却是连见一面都难了!这叫我怎么舍得?”
“不过娘也晓得,家里虽然大事小事一贯由夫君做主,公公到底是长辈,他老人家亲自发了话,夫君没能拦下来,我这个做儿媳妇的总不好再冲上去说三道四!”
冯氏把食指抵在唇边,露出狡黠之色,“但现在大姐倒是帮了我一个忙——回头就跟公公说,乖囡与涉儿更投缘,想来公公也不至于非要让乖囡跟徐世子凑一对了!”
展老夫人闻言,与她相视一笑,催促道:“这么着,事情已经跟你说了,你也不要在这里多耽搁,赶紧回去把这事告诉兰辞,看看他的意思——待兰辞点了头,马上给两个孩子过明路,免得你那公公再乱点鸳鸯谱!”
送走冯氏之后,展老夫人非常高兴的让心腹婆子亲自走了一趟宣于府,半是给宣于冯氏报喜,半是邀功:“你看中心肝的事情,我方才已经跟你妹妹说了,看你妹妹的意思,是非常赞成的!虽然她说还得回去跟你妹夫商议下,不过你也晓得他们夫妇的感情,你妹妹点了头,你妹夫十成十不会有意见的!就是他们家老太爷似乎打算撮合心肝跟那位徐世子,回头你遣人去提亲时,顶好说几句两个孩子青梅竹马,本身也互有情愫这种话,免得老太爷下不了台。”
展老夫人自以为给晚辈们做了件好事,谁知半晌后,宣于冯氏竟亲自急急忙忙的赶来冯府,一照面,不及行礼,就心急火燎道:“娘!您这是乱点什么鸳鸯谱?我明明跟您打听冯家有没有适合许给涉儿的女孩儿,你怎么想到乔儿头上去了?!”
“你这是什么话?”展老夫人听出她竟是根本没有要盛惟乔做儿媳妇的意思,不禁愕然,“我又没有孙女儿,只有心肝一个乖乖外孙女,要不是涉儿也是我嫡亲外孙,我还舍不得把心肝说给他呢!”
“我岂是不喜欢乔儿?”宣于冯氏看着她不以为然、甚至还有点质问的神情,简直要仰天长叹了,“然而且不说她跟涉儿之间有没有男女之情,单说两个孩子的性情就不适合凑做一对啊!”
宣于冯氏几乎是痛心疾首的解释,“涉儿是我唯一的儿子,也是宣于家的家主!为了让他做这个家主,为了让他坐稳这个家主之位,这些年来我操了多少心,冯家、盛家暗地里搭了多少手,娘您也知道!然而涉儿虽然没天真到乔儿那地步,论到城府手腕,说到底也就是中人之资!”
“如果再给他娶了乔儿那个没心眼的,你说这两孩子即使过得恩恩爱爱,我在的时候还能给他们遮风挡雨,一旦我不在了,宣于家其他人还不得吃了他们?!”
宣于冯氏脸色阴沉下来,“而他们那点心计,届时安能自保?!”
见展老夫人吃惊的张大了嘴,宣于冯氏叹了口气,认真道,“所以,我从来没考虑过让乔儿给我做儿媳妇——我就是希望娘您给我推荐下,冯氏族人里,可有与涉儿年岁相近又有城府有心计,品行也可靠,担当得起宣于家主母的女孩儿?”
“那你早点把话说清楚啊!”展老夫人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感到非常的难堪,“我当你怕被饮露夫妇一口回绝,故此找我递话哪!现在好了,我跟饮露说的兴兴头头的,只怕她这会都跟兰辞商议上了,你却说你根本没看中心肝!”
宣于冯氏无奈道:“我跟饮露是同胞姐妹,私下什么话不好讲?真看中了乔儿,还用得着劳烦您?”
又提醒她,“既然饮露已经回去找妹夫商议了,我看娘还是赶紧派人追去解释吧!这种事情可不能拖,万一传出什么风声来,涉儿是男子倒没什么,对乔儿可不是什么好事!”
展老夫人正要回答,外间却传来下人的禀告,说是乐氏、伍氏来给老夫人请安了。
这时候其实不是冯府请安的时辰,却是妯娌两个听说今儿个小姑子回来了一趟,跟着大姑子也来了,担心出了什么事情,特意找借口过来看看。
这会进了门,给老夫人行了礼,又与宣于冯氏见了礼,寒暄几句,见母女两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