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兰辞知道老爹的脾气,但为了女儿,他坚定道:“是的,儿子难以从命!”
话音未落,他意料之中被盛老太爷一脚踹飞!
“老子就说生儿子好!”半晌后,盛老太爷活动着筋骨走出正堂,冷哼,“不听话了想怎么揍就怎么揍!哪像女孩儿,巴掌没扬起来呢就哭给你看了——敢违背老子的意思,真当老子年纪大了打不动你了?!”
他随便喊了个小厮到跟前,“去大房说声,我有点事打发兰辞去做,他得出门个三五日。还有,跟乔儿、娆儿、彻儿他们说下,让他们也收拾收拾,随惟德一行出门见识见识!”
盛家多年来一直是盛兰辞主持大局,外地的产业有突发性事件,自然也是这位当家的大老爷前往处置——所以大房接到消息说盛兰辞要奉老太爷之命外出数日时,一点都没怀疑。
盛惟乔还跟传话的小厮说:“爹已经出门了吗?若你回去时,看到爹还在祖父跟前,帮我跟爹说声,二月那会他带回来的点心挺好吃的,这次去的地方若也有,给我再带几份!”
待小厮满口称是的告退之后,她继续跟冯氏诉说花园里的遭遇,“……然后小乔就这么走了!娘,您说,现在我要怎么办?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小乔当时却好像我抢了她夫婿似的,怎么可以这样啊!”
冯氏笑眯眯的听到这儿,安抚道:“你想如果你是九娘那孩子,当时该多么的尴尬?她本来就要含羞而去的,你还想拉住她,她不推开你,难道还任你拉住在那儿继续丢脸吗?说起来,这事可是你不够周到了!”
见女儿闻言若有所思,又道,“妩儿年纪小,虽然听你的话追上九娘了,却未必能劝好她。依娘之见啊,你不如自己去找九娘谈一谈,把误会解开——自家姐妹,何必为这么点小事存下芥蒂呢?横竖你又不喜欢那徐世子!”
盛惟乔有点不情愿:“我跟徐世兄又没有什么,小乔误会我也还罢了,现在还要我先去跟她解释,凭什么呀!?”
“瞧你这小气劲儿!”冯氏拿指点了点她额,嗔道,“那是你嫡亲表姐,你怎么不说她打小就让着你了?现在她心情欠佳,你去哄一哄她,难道不是应该的?娘平常教你,对下人也该存体恤之心,何况是对你的姐妹?”
盛惟乔被这话说服了,站起身道:“好吧!我这就去找她!”
沈九娘住的地方是盛兰心出阁前的闺阁,名为栖月楼,楼下有院子——盛惟乔带着绿锦敲了半天院门,才有个小丫鬟过来开门,看到她,诚惶诚恐的请罪:“奴婢在后面做事,未曾听到叩门声,请二小姐饶恕!”
“这里伺候的人怎么这么少了?”盛惟乔边走进去,边打量着空空落落的庭院,诧异道,“我记得姑姑姑父来时可带了不少人的!”
小丫鬟解释:“姑夫人跟姑老爷昨儿个就带着两位表公子回去了,现在这儿只有表小姐一个人住,所以伺候的人手也少了。”
盛惟乔在祖父寿辰当天,就被关进祠堂反省,还不知道盛兰心夫妇已经带着两个儿子告辞了,闻言不禁心虚的抿了抿嘴:让沈九娘在寿辰结束之后独自留下来的主意,还是她出的呢!
只是万没想到徐抱墨竟对沈九娘无意——如此想来,倒也难怪沈九娘在花园里会匆匆离开了!
她愧疚起来,进去之后上了楼,看到沈九娘蒙着被子躺在榻上,明明听到自己来了也不招呼,反而把身子转向里壁,也不生气,坐到榻边,示意其他人都下去之后,柔柔的唤了声“小乔”:“我来跟你解释的,我同徐世兄什么都没有,你可不要误会!”
“我误会你做什么?”沈九娘闻言,僵硬了会,在被子里嗡声嗡气道,“我又不是傻子——你当时可是想帮我的,只怪我自己不争气,入不了人家世子的眼,不得不落荒而逃罢了!”
盛惟乔本来还怕她不相信,或者不愿意相信,见她这样明理,松了口气,忙道:“那是他没眼光,小乔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将来啊必定能找个比他好一百倍的夫婿,到时候叫他后悔去吧!”
沈九娘纵然满腹羞恼,闻言也不禁苦笑出声:“要不是外祖父同徐老侯爷交情深厚,我这辈子连跟他那样身份的人说句话儿也没资格呢!还找个比他好一百倍的夫婿,大乔你就不要哄我了,我虽然有痴心妄想的时候,到底没糊涂到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地步!”
她把被子推开,转过头来,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显然方才那一幕带给她的刺激,绝没有此刻说来的轻松。不过沈九娘不愿意表现软弱,是以见表妹似要出言安慰自己,抢先开口道,“我的事情,到这儿就算了吧!今天太晚了,明儿我就去请外祖母送我回沈家——好在这回的荒唐,除了你也没别人知道,倒也不至于叫我无颜见爹娘!”
盛惟乔做惯了掌上明珠,向来都是别人哄她安慰她,她基本就没安慰过别人,此刻听了这番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顿了顿才道:“你留都留下来了,何必这样急着走?恐怕回去之后,姑姑跟姑父起疑心,追问起来,也是麻烦!不如索性当真去我娘那儿学几日丹青罢?”
“本来学丹青就是个幌子。”沈九娘叹了口气,道,“你道我真喜欢丹青呢?不过是大舅母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