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正要关灯睡觉,房门被人敲响。
伴随敲门声而来的,是司景灏骂咧咧的声音,“臭丫头,过来帮我洗澡。”
知道这人被罚站军姿,心情不痛快,不理他,他能折腾自己一个晚上,司悦只能无奈起身开门。此时还春寒料峭的,门口的大个子却满脸的汗水,司悦知道这是被操练得不轻。
老爷子的观念是棍棒之下出孝子,教训人通常都是类似的体罚,当然这是针对司景灏这个经常爱惹事的人,于她而言这些都作用不上。
对司景灏这人,司悦有时还是蛮同情的。
爷爷动不动撩棍子,亲爹对他视而不见,亲娘倒是挺爱他的,可关键没多少时间陪他。据说,在她来这个家之前,他最经常见的人,就是家里的保姆。当初她在孤儿院虽然没亲人,但院长妈妈对他们很好,还有几个固定的小孩子玩伴。
见司悦又对自己露出,这种怜悯的表情,司景灏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跟你说过多少遍,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尤其这个来他家讨生活的人的怜悯。
记得司悦第一次对他露出这种表情时,他狠狠地骂了她一顿,说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什么资格对他这个名门大少露出这种表情?
那次司悦哭得很伤心,好长一段时间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后来,他就懂得克制自己,当然司悦也不会再轻易露出这个神色。
眼睛被捂住,司悦瞬间回神,抛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她直接抬脚外走,“走吧!”
司景灏以为要磨很久,没想到这人今天这么配合,“你要是每天都这么听话,咱们一定会是最好的兄妹。”
“最听话的女佣还差不多。”
“那女佣兼妹妹吧。”
“我困了,想睡觉,你麻溜点。”
“我的作业还没写,等洗完澡,你帮我写。”
“我不想再被教导主任,请去教务处。”
两人就差一个年级,司悦学习好,习惯自学高一年级的课本,司景灏的作业难不倒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被司景灏威胁着,帮他写作业。
哪怕她再努力模仿,司景灏那狗爬式的字迹,也写不出跟他完全一样的字。写作业的事,自然是被抓了,可司景灏还是屡教不改,最后学校只能请家长到学校。
李娴静得知情况后,明令告诉他们,再这样做就断绝一个学期的零花钱。司悦是个乖乖女,平日里长辈给的零花钱都没怎么花,倒不在意这个威胁。可司景灏大手大脚的,每次零花钱都不够花。
哪怕现在大了,每个月的零花钱多了不止一倍,他还是一样不够,“你不怕被妈知道,接下来一个学期没零花钱?”
司景灏抬了抬他脱臼的右手,很是理所当然,“我受伤,没办法写,你代我写,总比交空白作业来得好,不是?”
“今天考试都参加了,还用这种借口忽悠人,你当别人是傻瓜啊?”
“就是因为今天握笔握太久,才会导致我现在写不了作业。”
“要么我帮你洗澡,要么我给你写作业,二选一,你自己选。”司悦懒得啰嗦,干脆道。
“洗澡。”澡先洗了,一会儿再想个办法,缠着她帮忙写作业便成。
司悦才没那心思去猜测司景灏的想法,一听说他选择自己帮她洗澡,她就起身帮忙拿好睡衣睡裤。洗浴间里,司景灏已经自觉将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
司悦接完热水,拿了他洗澡的毛巾,绞好毛巾,从脸开始给他擦身子。擦过脸后,又就着毛巾帮他擦了后面,才又绞了毛巾帮他擦前胸肚子和手臂。第三次绞毛巾,则是帮他擦了两条腿。擦完一遍后,换过一次水后,又按着第一次的方法,帮司景灏全身上下擦洗了一遍。
挂完毛巾,她说了句,“好了,剩下的就你自己的事情。”
“给我接热水出去,我要泡脚。”
司悦又拿了泡脚的盆,接了小半盆的水,伺候好司大少泡完脚,才回房休息……
……
转眼就到周五晚上。
司景灏又摸到司悦房间,看她又抱着小人书,真是恨不得直接将书给撕了,“叫你帮我写作业,你就说没时间,看这种垃圾书,你倒是时间宽裕。”
“大晚上的,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明天来当给我当拉拉队队长。”
“什么?”
“明天篮球联赛,我要你当我拉拉队队长。”
“你们的拉拉队队长,不一直都是可儿姐姐?”可儿姐姐就是孤儿院的那个可儿。
“就那个看到我们只会流口水的花痴,我们实在不愿意再让她当拉拉队队长。所以,我跟逸和澈商量好了,换你当我们的拉拉队队长。”
司悦一听这个,果断拒绝,“不行。我要去当了这个队长,我以后怎么面对可儿姐姐?”孤儿院的情分在那里摆着,司悦不想为这事,跟黎可儿闹不愉快。
司景灏嗤笑,“你就算不当,也没见你们就多好。”
黎可儿是个掐尖要强的人,为着自己的身份比不上司悦,总喜欢在司悦面前,说一些酸不溜秋的话。也就司悦人好不计较,搁他身上,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