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冲账外。
一名侍卫急匆匆的奔了进来禀告道:“总将,大事不好了。”
还在睡梦中的桓冲立即惊醒,一个鱼跃蹦了起来,直让侍卫忍不住暗叹一句将军宝刀未老。
“怎么?秦军杀进来了?”桓冲激动道。
侍卫稍稍一愣,赶紧回道:“没...没有。”
闻言,桓冲立即松了口气:“没有,你鬼叫什么?”说罢,又自顾自的睡了下来。
侍卫见此,急道:“可...可是建康来的囚犯造反了。”
“造反?”桓冲顿感可笑,完全不放在心上道:“他们那么点人还能翻起什么波浪?这点小事你们还处理不好吗?我养你们就只会吃饭的是吗?”
“不是...”
“那不就行了。”桓冲摆了摆手道:“你自行带兵前去镇压就行,怎么处理不必来请示于我。”接着又嘀咕道:“不过一些垃圾而已,这点小事还需要来惊扰我,要我亲自去坐镇不成?”
侍卫一阵无奈,但还是继续禀告道:“可是他们劫持了二队的几十个兄弟,这该如何是好?”
“什么?”这下桓冲稍微有点惊讶了:“就凭那些垃圾,还劫持住了二队的将士?这怎么可能?”
但是,瞧着眼前侍卫低沉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如今不可能已经成为可能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桓冲不爽了一句,稍稍思索了一会,还是起身边着衣服边埋怨道:“我早叫你们多加训练可少流血,你看,这阴沟里翻船了吧?连一些手无寸铁的囚犯都斗不过,还指望你们可以守家卫国?愣着干嘛?前面带路,我去瞧瞧。”
见自己平白无故受了桓冲的无名火,侍卫一阵委屈,但还是赶紧掉头带路。
“我今日还道这批犯人乖巧得很呢,原来,这猛虎在人前的模样看起来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直到晚上才露出那獠牙啊,对了,王修容将军那边可是通知到了?”
士兵赶紧回道:“还...还没。”
桓冲便吩咐道:“这批犯人是她押运过来的,你去通知她一下,我自行过去即可。”
“诺...”
......
匆匆赶到马厩的桓冲气都还没喘直,便感到一阵傻眼了。
只见这马厩之中的囚犯已经倾巢而出,百多号人列队整齐,陈列两旁,虽身着破破烂烂,却无一人嬉皮笑脸,瞧着竟有那么一丝军队的气息了。
马厩的过道之中,二三十个将士被绑住,铠甲已经被剥下,战刀也已经沦落到了囚犯的手里,此时正架在这些被俘将士的脖子上。
在这群人面前的是一个年轻人,只见这人不知去哪里寻来了一个只有三只脚的凳子,就那么大刀阔斧,明目张胆的就坐在众人面前。
当真是嚣张。
桓冲心里有点不悦,看着刘裕那副欠揍样,也知晓这人就是这群犯人中的头了。
看来这批犯人真的不一样,还是个有组织,有纪律,有预谋的团伙啊。
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桓冲一阵好奇。
这才几个时辰不见而已,这群囚犯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难道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放了我的兵,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桓冲手下大将吴甫之大喝道。
刘裕闻言,哈哈笑道:“你这是将我当傻子了还是你是傻子?左右是死,老子不如拉这些人垫背?”
吴甫之立即狠道:“你别以为这样我便拿你没办法了。”说罢,一提手,旁边的箭兵纷纷拉弓对准刘裕等人,只待皇甫之一声令下,便会开弓。
顿时众囚犯一阵胆寒,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赶紧纷纷看向刘裕。
这可如何是好?刘裕心里也没底。
眼前这人看来是个狠人啊,话没说几句,也还没听他提条件呢,竟然就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
“将军。”刘裕假装镇定道:“这些可都是陪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你就这么放弃他们了?”
吴甫之面无表情道:“军人战死沙场乃是荣誉,他们来得此处,应该早有此等心理准备了。”
“哦?是吗?”刘裕玩昧一笑,扫视了一眼被俘的士兵,只见均低沉着头,没一个敢吼出朝我放
箭之话。
但是,虽有些颤抖,却也都强忍着没哭诉出来,这点也算难得可贵了,毕竟,还没人不怕死吧。
刘裕继续笑道:“纵使他们不惧生死,但是,你身为一军之将,就这么放弃他们,是不是不够称职了?况且,我们这些戴罪之人也没几天活命了,你将他们换我等的性命,你确定会值当?”
这话中有话,吴甫之就算没听出来,也能感受出来了,毕竟,他手下的兵都已经齐刷刷的看向他了。
今日吴甫之在如此压倒性的优势面前若是都不营救被俘的士兵,将来若是自己这些人落到秦军手里,是不是也一样只能等死了?
刘裕简单的几句挑拨离间的话,顿时让吴甫之一阵为难。
的确,杀他们这些囚犯容易,但是,正如刘裕所说,这些囚犯本就没几日活命,自己何必计较那么多?若是因此失了军心,更是得不偿失。
思虑了一下,吴甫之还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