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铁牛对两人的关系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自己这妹夫当年是跟着萧文忠一块打过仗的,当年这个老人,替国人打死了不少小鬼子,就凭这一点,苗铁牛也愿意给萧文忠开开小灶,松口让顾保田来看着他们几个。
几个人里头,沙坤适应的最好,毕竟他最年轻,体力又强,半天时间没过去,就把自己的那块地给收拾了,现在在帮萧老爷子干活呢。
对于这样的事,顾保田当然是当做没看见了,他包下这个活,本来就是为了给老首长给开后门的,另外的那些人也瞧见了,同样没说什么。
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精力找别人的晦气。
******
“老哥儿,老哥儿你在吗?”
翠花鸟用喙敲击着窗户,里头炕上正躺着休息的萧文忠顿时睁开眼,下床开窗,这间屋子里,除了他,还有沙坤和温伯偃在呢。
“诶呀妈呀,累死鸟了。”
翠花扑扇着翅膀飞了进来,背上绑着一个小包裹,沉甸甸的还有点分量。
一失足成翠花恨啊,自从背着那两只蠢鼠去去找安安后,大伙都知道了鸟非同一般的负重能力,好事没鸟的分,这种苦力活都安排到鸟的身上了。
翠花心里苦,但翠花不说。
“赶紧吃了,别让别人瞧见啊。”翠花抖落了一下身子,将包裹抖落在炕上。
温伯偃看着这一幕,觉得受到了一点点惊吓,不过他聪明地没有说话。
“包子,还是热腾腾的。”里头不多不少,放着六个大菜包子,热腾腾的,冒着白面包子独有的香气。
他们今天的午饭吃的并不好,因为粮食有限,每人一碗苞米面掺糠麸的粥,里头还掺了不少傅老太太在田边拔来的野菜。
傅荏苒曾经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也算是知道些野菜的种类,这乡间的土灶,她用的不太熟,不过好歹把这饭做熟了。
因为孙明到现在都没回来,这中饭做的自然就是他们六个人的分,加了糠麸的粥,味道实在是说不上好,又粗又卡嗓子,这些人都是没受过什么苦的,对于这碗和沙子没什么区别的粥,怎么都喝不下去。
萧文忠知道,现在他们的劳动强度大,要是什么都不吃,到时候一定撑不下去,再说了,红军长征那些年,他什么苦没吃过,最饿的时候,皮带都拿来煮汤喝了,这碗好歹还掺了粮食的粥,有什么喝不下去的,硬是皱着眉,把那碗粥给喝的一干二净。
沙坤也是如此,另外几个人表现地就没他们那么好了,跟喝□□似得,一小口一小口的,废了老长时间,嗓子都火辣辣地快划伤了,勉强把粥喝完。
一碗粥下肚,说话都沙哑了,即便这样,那一碗粥也不能给大家带来多大的饱腹感,估计这么点粮食,等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就又该饿肚子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粮食就那么一点,今天吃饱了,接下去就该饿肚子。
温伯偃现在就是个废人了,捂着根本就没有什么饱感的肚子,想着接下去的日子到底该怎么熬。
没想到,这老首长立马就给了他惊喜。
“今天教咱们种地的顾保田是我曾经的老部下,这鸟是他家养的,他媳妇,就是苗铁牛,人你都见过的。”
萧文忠的眼底透着一丝丝感激,一般人在这时候早就吓跑了,也就顾家人实诚,现在还记挂着他,帮着他照顾从衍那孩子。
萧文忠看着那几个菜包子,心底里的滋味是没法说了,唯一只有一个念头格外深刻,那就是一定要记得顾家人的好,将来加倍还回去。
“你也没吃饱吧,吃个包子垫垫肚子,下午才有力气干活。”萧文忠给一旁的温伯偃递了个菜包,又给沙坤拿了个包子。
虽然相处的时间短,但是萧文忠看得出来温伯偃是个聪明人,性子也不坏,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该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在下午吃的那碗粥的对比之下,眼前这个绵软香甜的白菜包简直就是绝无仅有的美味,温伯偃吃着菜包,老大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哗哗地流起泪来。
“老首长,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瞒的好好的,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温伯偃打定主意,这么大的恩情,一定要找个机会回报。
他知道,等秋收完,村里一定会给他们安排其他活,冬天眼看着就要到了,或许会安排他们上山去捡树枝,砍柴火,到时候自己可以趁机在山上找找草药。
老首长的身子骨还是有隐患的,他可以帮忙调理,至少不会让老首长的身体,在能够做手术前恶化下去。
沙坤的眼神闪了闪,对着温伯偃在心中道了声抱歉。
其实按照温伯偃在医学上的造诣,本事不该被送下来的,可谁让老首长需要一个大夫看顾着呢,那人还不能是拖家带口有牵连的,人品还得是好的,就这样,温伯偃平白无故地就被拖下来水,一块来了这个地方受罪。
对于温伯偃来说,这真是天大的灾难,可谁让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老首长的安危,也只能委屈温伯偃了。
这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温伯偃和萧文忠当然都是不知情的,这样的事要是让萧文忠知道了,秉性正直的他怕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