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家的呢？”
万氏有些愣。
要知道，家里做早食这一顿饭，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做。当然，如果农忙的时候例外。毕竟她也算是这个家里的主劳，农忙的时候，得在地里做活儿。至于明氏，人她进门起，便没瞧着她做过早饭。且，十年以前就搬到了城里面的明氏，保养的就跟城里的奶奶一样，就算是家里的闲话，她也几乎不沾手的。
此时？
万氏往大房家方向瞅一眼，“许还在睡觉罢。”
老良氏却是冷哼一声。“去，把人叫起来，我有规矩要跟她说。”
呃，跟老大家的立规矩？
万氏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的。
有些懵懂地往大房去，这才想起大妞早上说的那些莫名的话。
不知怎么的，万氏内心居然就油然而生了兴奋的因子。
她亢奋地往大房去，砰砰地叩门。
敲击了好几下，才听到屋里慵懒的声音响起。
“谁啊？这么早，就不兴让人再多睡会子！”明氏这些年是真的养太好了。家里的早食，好些时候都是让人去外面吃的。寻常时候，也就是看下杂货铺儿，家里的活儿，都是三丫头在做。
养懒了的人，哪里起的来早。
“大嫂，赶紧起来呀，咱娘在外面问你呢？”
明氏迷糊地应了一声，翻个身，“咱娘有啥事儿啊，无事的，你且去说道一声，我困乏的紧。”
万氏听的撇嘴，“那大嫂你真不去啊？”
说着，她又轻轻地敲打了好半响儿。
可是，屋里都彻底没音了。
万氏贼笑着，转身，着急上火地跑去老良氏面前。
“娘……我，我叫不醒大嫂，她说……困乏的紧。”
老良氏气的手里的棍子咣咣柱。“困乏的紧，好，好，好的很呐。再去叫，我到要瞧瞧，她今天是起来还是不起来！我这当婆婆的，显见的是丁点儿威慑也没了。”
“这个，人大伙儿都说，大嫂寻常在城里面儿都养的象奶奶，这么突兀地叫起来，怕……是不习惯的。要不娘，你吩咐我做啥，我就不去叫大嫂了。”
万氏一幅老实巴交的样子，却气的老良氏气更不打一处来。
“滚远点，今天没你的事儿，给我把人叫起来，叫不起来，用棍子打。”
得，这可是老婆子说的。
万氏转身，兴奋地盯着那根棍子瞅。
看着这么大的棍儿，若真的打在人身上，怕以后不好弄。
她眼睛骨碌一转，回身，表情木讷，又极为难地看着老良氏，“娘，用棍子怕是不行的，万一打坏了咱嫂子，许会在心里留下些不良的阴影。要不，我就泼洒冷水去。”
“赶紧去。”老良氏一听，也是这理儿。这家里的俩个小点的娃子，可还指着老大一家子在城里面谋生，找好女婿呢。若真的太过了，怕是大家脸面儿上都不咋。
可是，老大家的也必须要收拾收拾了。
要不然，她这当婆婆的就丁点地位也无。
“娘，那我真去泼水了？”万氏仍然维持着一幅胆小怕事的样子，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欢腾。
“赶紧去。办个事情还这么磨蹭。”
老良氏气的嚷起来。
万氏赶紧端起一盆水，蹭蹭地往老大家的窗户去。
门被栓上了，这窗户，肯定是开着的。
果然，明氏的窗户确实是虚掩护着的。
万氏轻手轻脚地把窗户掀开，再哗啦一下冲窗下面的万氏兜头浇了一盆子水。
“啊啊……天啊，这是怎么了？咋了，咋了？”
明氏尖叫着爬起来，捂着脸上的水，不巧就瞅着万氏直不愣登站在窗下面。见她瞧来时，还怯懦地把手里的盆子往后缩了缩。“是你浇的我水！”她气急败坏，血红着眼睛跳起来就要打人。
万氏又往后缩了好几步，头也没敢抬地结巴着解释。“大嫂……啊，不是我非要浇你的水……咱娘说了……叫不醒……就用水……水来浇的……”
“娘说的？”明氏愣住，旋即，便意识到事情，或许不怎么对了。
老婆子这么些年都不曾跟她红过脸，这会儿？
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桩事儿招着老婆子了，但是，明氏也是赶紧把自己头发弄的更凌乱了些，衣服也不换，鞋子更是拖拉着往外面跑。那样儿，甭提有多惨。
万氏在后面看的直皱眉，不过，她还是畏缩着，又往前凑。
这百年不遇的戏码儿，咋的，也得候一边儿瞧瞧去吧。
暗挫挫这样想着，万氏就一脸麻瓜地往柴房里面凑。
明氏着急上火地冲到柴灶屋里，瞧着老良氏那黑到不能再黑的脸，内心暗自叫苦。
她这些年还是太得意了，居然忘记了回家来，得做些样子。
“娘，娘，我昨儿个陪着老姑做了不少的事儿，今儿早上起的晚了，娘你莫要生气，若是气坏了，可就是儿媳的不是呢。”
老良氏冷哼一声，并没有象往常一样的买账。
“人都说你是城里的奶奶，瞧不起我这乡下的老婆子，我哪敢当你的不是呢！”
明氏听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