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出了这国境线,辉煌与荣誉这对普通士兵来讲重要的两点儿,都会与他们无关了。
见大家伙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谢铭诚谨慎地命令。
“往十二点钟方向匀速前进,穿越国境线,狠狠地收拾那群狗丶娘养的杂碎,用他们的鲜血祭奠祖国。”
“收到!明白。”
“收到!明白。”
精神抖擞的战士们迅速做出回应,眼睛里都充满了一种类似于原始社会那种野兽般的杀气,这是对战争,死亡,鲜血和尊严的渴望,是红刺特战队在训练之中所刻意培养出来的浴望本能。
迷彩布织成的网状钢盔系牢了,钢盔下面一张张涂画着油彩的脸上镶着炯炯有神的眼睛,一个个站得笔直的人。
一张张脸望过去,谢铭诚大概停顿了十秒钟左右,突然举起枪来对着天空放了一枪,然而从喉咙里咆哮出一声极其野蛮的声音来。
“兄弟们,杀啊——”
“杀!”
吼叫声中,这支没有佩戴标识的精锐部队疯狂地越过了国境线,从国界碑前绕过,前进着,前进着……他们的脚力自然又是另一种速度,很快就追上了那些已经放松警惕的恐怖分子和疑似M国特种兵们……
十几支轻机枪齐齐向他们的方向喷丶射着。
王牌狙击手疯狂地点杀着。
手丶雷在疯狂的爆炸着。
那些愤怒的火舌燃烧着,而他们在这样的情形下,仍然按着有利的阵型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着。
迫击炮,火箭筒排山倒海地在A国国境线上空奔腾着,各种各样的爆炸声音震耳欲聋,那些被炸开后飞起来的泥土一阵阵涌上了天空,然而再如雨点般一落下。
终于,这场反X战争,被这一波攻击推向了海浪一般的高丶潮。
京都的天儿,今天亮得好像更迟了。
晚睡的连翘好不容易才睁开了疲惫的双眼,转过头看着空荡荡的床,叹了一口气。凉的不仅仅是床,还凉了半截心。
火哥没有回来,一整晚他都没有回来。那是不是意味着南疆那边儿的情况不是太好?!
心里担忧着,他慢腾腾地爬起身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她怎么老觉得累呢,一向健康的身体也特别容易疲乏,每天都是家里起得最晚的一个,只要睡了下去都不爱醒过来似的,又懒又馋。
估计这阵儿能醒过来,都是因为肚子饿了,给闹腾醒的。
一声声打着哈欠,她推开了窗户,发现今儿早晨的阳光真好!那种明亮的姿态蛮强势地洒在大地上,窗外花园里的树叶在微风的轻拂下,相互间来回轻荡着,似在攀谈,似在兴奋的颤抖,晶亮亮的看着树叶儿也特别的漂亮……
呵,这么好的天气,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儿吧!
寻思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拿过手机来准备给火哥打过电话。
嘟……
不接!
嘟……嘟……嘟……
还是没有人接,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电话接通了,他的声音明显有些疲惫——
“喂!”
连翘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撑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暖阳,迟疑着开口问道,“火哥,你昨晚没回来,是不是有啥事儿啊?”
那边儿没有回答,而是响起另外的嘈杂声,像是在商讨什么,很显然他非常的忙。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的瞳色暗了又暗,慢慢地踱到沙发边儿坐好,没有继续追问当然也没有讲话。
只是,静静地等待。
好半晌儿,那边再次传来他的声音:“连翘?还在吗?”
“嗯,我在,火哥!”
“有事?”
听到他略显沉重的声音,连翘那颗本就高悬的心,更加吊得高了,拼命挤了点儿笑意,“我没啥事儿,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啥事儿?!”
“我很好!”
说的是他很好,可是她完全可以听得出来他不是很好,嗓子都有些哑了。于是乎紧紧地拧了眉头,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儿歉意,“火哥,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短暂地停顿了一下,那边直接问,“你是不是想问谢铭诚的事?”
知她者,火哥也!
“是,出啥事了?”她的声音,难掩那一丝丝的急切。
“是出了一点儿小事情。”
“小事情?”连翘疑惑了。
所谓国家大事,国家的事就没有一件是小的。那火哥为什么说是小事儿呢?原因很简单,还是那句话,邢爷心里是相信谢铭诚的。
想了想,为了不让她担心,他还是挑简单的和她说了两句,“消息传回来了,他们越境了,恐怖分子被全部歼灭了,不过……谢铭诚所率的部队却失踪了!”
失踪了!
捂了捂胸口,连翘长吁了一口气,失踪了总比发生其他的情况要好得多,至少来说,他目前还是安全的,没有阵亡,也没有被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