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本质差别的。
但不管使者的话多么动听,傅瑶也再不会为她们所蒙蔽了。她深信那匹坐骑绝不会无缘无故发狂,北蕃驯养的骏马,赫连漪自然熟之又熟,并能加以号令,可是以后她不会上这种当了,赫连漪休想在她身上讨得便宜。
赫连漪自己也知道傅瑶厌恶她,但被一种奇异的心态鼓动着,她还是鬼使神差地上门来——带着亲手为太子殿下熬制的补汤。
傅瑶挨着帐篷顶站着,对这个女人的厚脸皮颇为诧异,不把她打死都算好的了,她怎么还敢来?
“太子殿下在里头么?”赫连漪赔笑道。
第115章 坏种
傅瑶漠然点了点头, 还是应道:“公主有何事么?”
赫连漪脸上显出不合时宜的娇羞,“是我不好,害得太子殿下受累,听说鹿角胶治伤病最好, 就自己熬了一盅来,还望殿下莫要介怀。”
“殿下负伤是意外, 与公主有何瓜葛?”傅瑶目光一转, 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公主又何须负疚于心?”
赫连漪脸上一僵。
她虽然自私好胜, 但并非精于算计之辈。当时的赛马,因见傅瑶冲在她前头,她一时昏了头, 才想叫傅瑶吃点苦头,只是不料累得太子受伤, 而傅瑶却毫发无损。
若非大哥一意保全她,帮她遮掩,这件事还不容易圆过去。回去后赫连洪便教训了她一顿,指责她破坏大历和北蕃的联盟, 赫连漪也有些后悔,但这悔意并非针对傅瑶,而是对于元祯——傅瑶的举动莫不展示出对她的作为一清二楚, 万一她在太子耳边吹吹枕头风,太子殿下没准也会将她当作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赫连漪内心交战了一会儿,咬着嘴唇说道:“实不相瞒, 那声哨声确实出自我口中,只因我自小就没在骑马上输过,一时昏头才出此下着,还请太子妃大人有大量,宽恕这回。”
她听说大历人讲究以德报怨,只要她老老实实认错,傅瑶就没法纠缠这件事了吧。
赫连漪侧了侧身,便要入帐去。
岂料傅瑶仍是笑吟吟的将她拦住,“公主不会以为这样就能令人消气吧?”
道歉如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和法律做什么?
赫连漪洁白的牙齿咬在红唇上,“你想怎样?”
让她去大历皇帝面前对质是不可能的。她在这里肯承认,但在皇帝陛下面前,她才不会甘心做傻子。
傅瑶歪着头想了一想,“之前我与公主约定,谁赛马输了,就得让侍儿代为磕三个响头。但如今既然错在公主,想来公主也不好意思让旁人磕头罢?”
竟然让她堂堂北蕃公主下跪磕头!
赫连漪的肺几乎气炸,想要痛骂她几句,转眼一瞧,视线落到帐篷里露出的一页云白衣角上——是太子躺在那儿休息。
倘若她不肯暂且服软,恐怕傅瑶不会让她过这个门,更见不到太子了。
赫连漪一生都在用美色惑人,不曾想有一日会被美色所惑。她面容僵硬,膝盖却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算了,跪就跪吧,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周遭除了那个叫秋竹的侍女外再无旁人,再丢脸也有限。
赫连漪身不由主的跪倒地上,正待轻轻的磕三个头了事,就听秋竹抿嘴笑道:“公主为表诚心,可别太省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