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入张家祖坟的。朱子裕弄了这样一手,竟是要生生逼得张氏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夫人悲凉地抱着女儿的尸身放声痛哭,张老爷在旁边也有些不做所错,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了。众人见张家居然就默认了张氏被休之事,更对朱子裕的说辞坚信不疑,顿时斥责声,嘲讽声交织在张老爷耳边,他茫然地看着四周,实在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
看着张氏弄的到处都是血迹,朱子裕嫌恶地看了一眼,冷声喝道:“来人,将张家的人都给我丢出去!”
几个孔武有力的护院过来两个抓住了张老爷和张夫人丢到大门外,两人摔了个结结实实,捂着腰疼的直哎呦。还没等二人爬出来,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又砸到两人的身上,惹得路人尖叫连连,纷纷避之不及。
张家的车夫在不远处瞧见了,也吓得面色惨白,看着身上沾了鲜血的老爷和夫人不知应该是上前搀扶还是躲远点假装看不到。
张夫人爬了起来,也不在乎形象了,挥舞着沾着鲜血的手指着车夫尖叫:“在那发什么愣,还不赶紧给我过来。”
看着前面排着满满的马车,车夫硬着头皮道:“夫人,前面都堵满了,小的没法把车赶过去。”
往身上抹了抹手上的血迹,张夫人费力地将张氏的尸体拽了起来,又回头叫车夫:“还管什么车,赶紧过来把姑娘背到车上。”
车夫吓的头皮都快炸开了,一步三挪的蹭到张夫人跟前,这才发现这满头都是血的尸体竟然是嫁到镇国公府的大姑娘。
看着老爷铁青的神情和狼狈的模样,车夫咬牙将尸体拽到了车上,张夫人毫不顾忌的跟着爬了进去,张老爷犹豫了片刻,宁愿跟车夫并排坐着,也没敢进到车厢里头。
“老爷,咱去哪里啊?”车夫看了张老爷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张老爷也有些茫然,闭了会眼睛琢磨了许久方才说道:“拉到郊外的义庄吧。”
“老爷,不要!”车厢里传出来张夫人的尖叫声,张老爷忽然怒不可遏地回头骂道:“你还敢说不要!今天这些事不都是你们两个闹出来的,好好的国公夫人不当,居然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那么多年的佛都白念了,她有什么脸埋进张家祖坟里?还有你,你这个贱.人居然教出了这样的有伤风化的女儿,还弄出那种药来,你说你这些年有没有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张氏顿时嚎啕大哭,赌咒发誓的说自己自己若是那样做了不得好死。想起头上撞出个窟窿的女儿,张老爷忍不住叹了口气,绝望地说道:“可不是不得好死嘛。”
张老爷和张夫人一个在车厢内一个在车厢外吵的激烈,车夫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心里十分震惊。他正琢磨着八抬大轿嫁过去的姑娘怎么死的这样狼狈还给扔了出来,居然还有春药,顿时耳朵立了起来。
只可惜刚听了一半,马车就转到了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张老爷怕人听见,只骂了张氏两句便不再言语了,低头拿帕子一个劲儿的擦衣服上沾的血迹。张夫人在车厢内哭的肝肠寸断,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张老爷原以为自家认了朱子裕口头上定的罪名,这事就过去了,却不想等两人暂时安置好张氏的尸身刚回到家里,五城兵马司就拿了圣旨来张府抄家。张夫人眼睁睁地看着官兵在自己日常装衣裳的箱子里翻出来一件自己从未见过的闪烁着宝光的物件,顿时吓昏了出去。
张老爷被免了官职,张夫人以谋财害命的罪名发配到苦寒之地,盛德皇帝写了朱子裕继承爵位的圣旨后,不禁叹道:“朱平章窝囊了一辈子,居然死也这么窝囊,还得朕帮着给善后,也不知老国公爷怎么养了这样一个儿子。还好朱子裕不随他,要不然朕也不能让太后把嘉懿指婚给他。”
安明达道:“之前朱平章要娶张氏时,我记得钦天监当时还说张氏命硬克夫,如今看来,倒真应验了。”
晾干了圣旨上的字迹,盛德皇帝叹了口气:“当初老国公爷军功显赫,先皇特意准许镇国公府三代不降爵位,如今朱子裕正好是第三代了。”
听出了盛德皇帝话里的惆怅,安明达立马笑道:“懿德郡主的儿子自然英明神武,说不定以后还会传出来一门双爵、一门三爵的事呢。”
盛德皇帝刚捋着胡子满意地笑了笑,忽然意识到这爵位通常和战功挂钩,作为一个帝王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国家四海升平、繁荣昌盛的。盛德皇帝顺手拿起岸上揉成团的废纸丢到安明达的脑袋上,喝道:“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赶紧叫人去镇国公府传旨。”安明达磕了个头举着圣旨退了出来,直到御书房外头才敢抹去头上吓出来的汗。
做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朱平章下葬,朱子裕成为新一任镇国公,同时他郑重地上了折子,请求丁忧三年。
头带苏巾、身穿深衣的朱子裕练剑回来,抹了把汗问下人道:“夫人呢?”
丫鬟忙道:“老祖宗把夫人叫走了,说是想听她讲六道轮回的故事。”
因朱平章没了,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难免心情悲伤,青青怕老夫人整日痛哭伤了身子,便想了些六道轮回的故事给她听。因为了哄老夫人开怀,青青讲的并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