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好看了。他恶狠狠地瞪了初雪一眼,又低头问细雨:“后来呢。”
“后来夫人便找借口去前院,只是前院人多眼杂的,夫人只问了喜德几回话。”细雨声音不大,但十分清晰:“有一次我也跟着去了,喜德虽坐在小杌子上,但和夫人说话的语气十分轻浮,瞅着外面没人还捏了夫人脚一下。我当时唬了一跳,初雪姐姐脸上也不好看,只是她不吱声我也不敢言语。夫人呵斥了喜德一句,但声音软软的那喜德也没什么害怕的模样。”
“后来朱管家知道夫人过来前院几次,每每都亲自陪着,还明里暗里说这样不合规矩。夫人见管家盯的紧,就再没去过前院。”细雨说完,拿袖子抹了一把汗,似乎卸下重担一般。
“夫人和喜德后来有没有再见面?”朱子裕脸黑的如锅底一般。
“见过的。”细雨轻声道:“有几回夫人去寺庙烧香,特意吩咐喜德跟着伺候的,至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那几次都是初雪跟着伺候的。”细雨将知道的一五一十都都说了,朱子裕又问了几句,见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便摆了摆手,叫人把她押了下去。
看了眼面如死灰地初雪,朱子裕道:“你是夫人的心腹,我只问你:夫人和喜德到底有没有成过事?”初雪咬住嘴唇,拼命的摇头,却死也不开口。
今天还有大事要理,朱子裕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头,叫人把初雪单独关押了,又亲自去耳房提了张氏出来,将她五花大绑锁在柴房里,又着几人严格看管。
天莫去前院把那叫喜德的拎了过来,粗粗打量了一番大约二十岁的年纪,面貌普通,倒是有几分力气。将人带到朱子裕跟前扔到地上,喜德心惊地看着朱子裕不敢吭声。朱子裕冷哼喝道:“你和夫人到底的事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我来问?”
喜德瞧见朱子裕手旁的尖刀瞬间瘫软在地,吓得流出一滩秽物来:“三少爷饶命,这事小的是被迫的。夫人看了话本子总是来前院勾搭小的,后来又借着去寺庙的机会叫小的赶车。高管家本来说小的不是专门赶车的,怕不机灵,可夫人说她是去求子,特意在佛前求了签字,随身带的人都得八字属相相合才行。那日我赶着车走到半路,夫人就叫我把车停到小树林旁,拽了我去里头行事,小的原本不想从的,可是夫人说不从就发卖了小的,小的这才依了。”
“有几回这样的事?”朱子裕冷喝道。
喜德小声地说道:“只有五回,后来管家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等夫人再去礼佛时不顾夫人的反对,派了好多随从跟着,我们就没再做过了。”
朱子裕顿时想活剐了张氏和这个狗奴才的心都有了,当即起身恶狠狠地踹了喜德一脚,喜德顿时去了半条命,口中吐出鲜血来。
天莫从外面进来,瞧了眼半死的喜德,低声回禀道:“少爷,老夫人已用过早饭了,少奶奶换了丧服去了上房,这会怕是要告诉老夫人国公爷的死讯了。”
想起年迈的祖母,朱子裕越发觉得父亲的死法着实窝囊,起身叹了口气:“把张家的人给我叫来,这事张家要是不给我个说话,我非得叫他们从京城这个地界消失。”
老夫人院子里,玉楼等人怕吓着老夫人都没敢穿孝服,只穿了素色衣裳带了银簪子。老夫人素来也不在丫鬟身上留心,因此也没察觉,只莫名觉得心慌难受,眼皮也一个劲儿的跳个不停。
瞧了瞧屋子里,不但青青没来,就连朱子裕兄妹也没一个过来的,不由地问玉楼:“今天子裕、子昊出门了吗?几个姑娘忙什么呢?”
“少爷和姑娘们都在家呢,要请他们过来吗?”玉楼连忙问道。
老夫人摆了摆手:“我这会心里不舒坦,他们说话不如青青听着舒坦,你去叫青青来陪我说说话。”
玉楼应了一声,刚要叫人去传话,青青就掀开门帘子从外面进来。老夫人刚笑呵呵的朝她招手,猛地发现青青一身孝服,顿时觉得脑袋天旋地转,身体不由地一晃。青青见状快步向前,一把将老夫人搂抱在怀里。
老夫人半靠在青青身上,脑子里的嗡鸣声才慢慢消退。老夫人经历了丧夫又失去过两个孙子,对这一身白的寓意再清楚不过了。
府里就这几个人,青青又穿的重孝,府里上了年纪的就镇国公母子,纵使老夫人经常糊里糊涂,但这会竟难得的清明了。握住青青的手,老夫人哆哆嗦嗦的问道:“是不是国公爷……”一句话未了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青青扶着老夫人坐下,一只手扶着她的背,一只手给她揉胸口,软软地说道:“国公爷这几年身子一直不算康健,只是谁也没料到这么突然……”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老夫人顿时痛哭不已:“我的儿呦……”
朱子裕、朱子昊匆匆赶来,穿着孝服躲在外面不敢进来的明珠姊妹也跟在了后头。
老夫人看到了孙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登时松开青青的手,拉住朱子裕就哭的宛如孩童一般:“子裕呀,我儿子没了……”
朱子裕红着眼圈将老夫人搂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祖母,您还有孙儿呢,孙儿会好好孝敬您的。”
老夫人哭了一场,换了素服,扶着朱子裕和青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