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唾沫吐他脸上。
“你也不怕把自己撑死。”他的眼神凶恶,狠狠盯了图熊一眼,他抓了南王,难道还想着对方成事后厚赏他,这不是做梦吗,他看所谓的南王游说是假,他想借着这个人质狠狠威胁皇上一把才是真的。
“我老熊能走到今天,胆子就没小过。”图熊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了起来,“我就一句话,这侯爷的位置我不稀罕,要封就爽快点封我个王爷,等事成之后,这明城就作为我的户邑,这些事你说了不算,我怕你心眼多骗我,必须得皇帝亲自过来,当着所有将士的面承诺,并且当场下旨,我就相信皇上的真心,到时候我自然会把南王双手奉上。”
庞飞握着刀柄的手捏紧,真想直接把这个无耻又无脑的莽汉就地□□,不过权衡双方的势力,他要是真的动了手,估计也不能完整的走出明城的地界了,终究还是忍住气。
“这件事我做不得主,再说了,你说你抓到了南王,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这人我得亲眼见一见。”庞飞眼神阴郁,就和毒蛇似的幽深冰冷,图熊却毫不在意,对方的质疑他也只是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
庞飞下了马,图熊的兵将给他让出一条道来,他走到囚车前,一把扯下黑色的麻布,里头的人因为双眼突然见光,侧头用手遮住了眼。
他清楚的看到对方遮眼的手断了一截拇指,不过伤口已经用干净的纱布包扎过了,隐隐还露出一丝丝血迹。
“南王殿下。”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坐在囚车里的人微微一动,将手缓缓放下,里头坐着的不是卫绍卿又是谁。
太子婚宴当天他还是见过这个鼎鼎有名的南王的,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也足以让人记住他的长相模样,尤其眼前之人还穿着婚宴当天的那件衣裳,身份一目了然。
“哈哈哈。”他忍不住笑了笑,将手上的黑布往地上一扔,走回了自己的兵队翻身上马,“图将军的要求我会和皇上回报,只是还望图将军记得,你现在的主子是谁,有些事,要三思而后行。”
说罢,带着自己的人离开,留下一地扬尘。
图熊抹了抹额头的汗,往城墙上方遥望了一眼,那里影影绰绰,也不知道几团模糊的身影,到底是人还是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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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真的是南王?”卫颐略带疑惑地问道。
“南王的长相属下还是记得的,那人和南王长得一模一样,除非当初的南王还有一个同胞的兄弟,不然天下间找不出那样相似的两个人来。”
庞飞十分肯定地说道,他们习武之人尤其像他这样擅长弓箭的,眼力是十分重要的,刚刚在囚车上看到的人和南王分毫不差,不是南王又是谁呢。
“他的拇指断了一截,如果说这是苦肉计,那赌注未免下的太大。”庞飞觉得这里头应该没有假,图熊的要求虽然荒唐,可是凭着他当初留下的粗鲁莽直的名声,确实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虽然庞飞再三确认自己的眼力不会出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卫颐总觉得,如果卫绍卿真的那么容易被抓住,未免也太简单了。
“陛下。”正说话间,一个太监弯着腰匆匆跑了进来,呈上来两封密函。
卫颐一看信件是从杨城寄来的,想也不想直接拆开,仔细地浏览起来。
信上的消息很简单,当初他送去的那枚扳指和那截断指的事不知被谁泄露出去,已经在杨城内传的沸沸扬扬。
南王妃不堪打击重病在床,因为探子进不去南王府,也不知道里头的情况如何,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觉得趁杨城中兵民人心涣散,现在进攻,是最好的时机。
这一封是当初顾如意送到杨城的探子传出来的,还有一封则更郑重点,是杨城现在的主事人送来的。
先是威胁他一番,让他不可伤害南王,然后又表明麒麟军虎符并不在杨城之中,而且王妃病重,想宽限几日,等王妃病体稍愈后再做打算。
卫颐将两封信函狠狠攥紧,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悲痛,难道只是短短数月,卫绍卿对她就那么重要了吗,只是听到他生死未卜的消息,就使得她那么伤心了。
可是同时他又担心,不知道呦呦的身体到底怎么样,有些懊悔自己一开始的决定。
明明是想要好好补偿她,可是自己似乎一直都在伤害她。
“把内库里上好的药材都给南王妃送去。”他直接对着一旁的内监吩咐,话毕又补充了一句:“就说希望南王妃身体早日康复,别偌大一个杨城,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
内监摸不准皇上的意思,哪有给敌对方送灵药的啊。
“陛下的意思难道是在那些药材里……”老内监自认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隐晦地做了一个中毒身亡的表情。
卫颐怒从中来直接拔过一旁的利剑,银光一闪,老内监就头首分离。
殿内的宫女太监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来,看着老内监脖颈处喷涌的鲜血,双腿直哆嗦,也不知道他到底说错了什么,一下子就没了性命。
最冷静的就属庞飞了,他见惯了死人自然不会因为皇帝杀了一个卑贱的太监而惊恐,只是他心里略微有点怀疑,皇上对那个南王妃,似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