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显然更明显了:“扶风不是自尽,这么一来,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幕后的指使者杀人灭口,还有一种,就是有人蓄意栽赃嫁祸,将视线转移到扶风之上,如果是后一种,那么唯三和药罐接触过的几人,都有下毒的嫌疑。”
“大儿媳妇,为娘的也不能包庇你,而是紫竹那丫鬟既然牵扯到这件事里头来了,那必须要彻查,你别怪娘不讲情面了。”
江文秀看了看边上的顾广成,眼底闪过一丝恋慕:“老爷,就在刚刚所有人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派人去搜查了紫竹那贱婢的屋子,如果真的是她下的毒,或许能查出点什么眉目来。”
江文秀的先斩后奏让在场的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一部分是欣喜的,一部分是羞恼的。
“啪——”
顾如是想也不想就摔了手上的碗,摔的方向也不巧,正好砸在那刘婆子的脑袋上,她一生哀嚎,捂着脑袋,鲜血不断地从指缝中流出。
“我的漪芳园什么时候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了,别说现在还没证据,就是证据确凿了,起码也得只会一下我这个主子吧。”
顾如是凤眸圆睁,仿佛冒着火般,万分不满地看着上首的江文秀。
“大丫头,特事特办,要是告诉了你,万一惊动了那幕后的黑手,毁灭证据怎么办,你刚刚不是也说,要揪出那个藏在顾府之内的歹毒真凶吗,现在只是查查你一个丫鬟的屋子,有什么好羞恼的,难道......”
江文秀的眼底带着讥讽,意有所指的,仿佛顾如是就是那幕后真凶一般。
“祖母这话好笑,只是一个婆子的片面之词,你就派人搜我的漪芳园,那要是万一有那碎嘴的婆子说二叔其实是你和哪个野男人的奸生子,那祖父岂不是直接可以挥刀把人砍了。”
“放肆!”
江文秀的声音尖利可怖,整个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手指直直顾如是,气的仿佛快晕厥了过去。
这大小姐的胆子还真是大,什么话都敢说,什么野男人,什么奸生子,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不过人心都是爱看热闹的,不少丫鬟婆子即便知道大小姐这就是气话,气老夫人不经小姐同意,就让人去搜漪芳园,可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老太爷和二老爷好几眼。
似乎二老爷长得的确和老爷有几分不似,可是真要说起来,那郁姨娘生的三少爷,还是很像老爷子的。
不少顾家的家生子,老一辈的奴仆开始算起了二少爷的生辰,似乎是在老夫人嫁进来的第八个月降生的,对外说是早产,那时候,就有些风言风语,有的说是老夫人在嫁进来之前,就和老爷有了收尾,还是在先夫人的灵堂上勾搭上的,也有传言,是江家小姐不检点,在嫁到顾家之前,就已经有了相好,早就不干不净了。
那时候,因为这些留言,老夫人发了好大一场火,打杀了不少说闲话的下人,倒是老太爷,一直都没有出面澄清过,因为老夫人的杀鸡儆猴,那些说闲话的人渐渐没有了,又过了这三十多年,大伙也渐渐忘了这件事,今天被小姐这么一提,那些老仆人忽然又想起来了,这活泛的心思,蠢蠢欲动。
“呦呦,你这话太没规矩了。”顾广成瞪了孙女一眼,他虽然不喜这江氏女,但是更不想做活王八,只是看着孙女委屈的小眼神,这心里顿时就又软了。
“回去给我抄一遍女训,送去我书房。”女训是这个时代对女子的闺阁劝言,通篇三百多个字,世家女子是不爱看那什么女训的,也就那些迂腐的文人墨客,喜欢江自己的女儿照着女训,养成那些没有脾气,只会听男人吩咐的精致傀儡。
不过除了女训,顾广成也实在是想不起来,还有哪本书能比这本册子更加薄了。
这样的惩罚能叫惩罚吗,江文秀咬紧牙关,嘴巴里弥漫这铁锈味,看着自己心爱的夫婿如此明目张胆的偏心,有史以来第一次后悔,后悔自己当初孤注一掷的决定。
“老夫人,这是从紫竹那丫鬟房里衣柜的暗格中找到的锦盒,里头放着的红花麝香,都是容易导致孕妇流产的活血药物。”
刚刚偷偷摸摸承认不注意离开,带着一群仆妇冲进漪芳园的老嬷嬷趾高气扬地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锦盒。
过分的欣喜让她忽视了一个问题,按理即便顾如是没在漪芳园,那里的守卫都是很严密的,没道理她刚刚带人过去的时候,就被几个小丫鬟阻拦了一下,十分便利地就去了大丫鬟紫竹的屋里,甚至那么简单,就带着这罪证出来。
“这正是害的郁姨娘流产的药物。”一旁的大夫上前检查了一下锦盒里的药材,对着上首的顾广成等人说到。
郁姨娘似是悲戚,压低着声音呜咽,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厥过去,看的顾远桥的心都碎了。
“大哥大嫂,仙仙和你们什么怨什么仇,你们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何必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和我们没有出世的孩子。”
顾远桥一脸悲愤,噗通一声跪在顾广成的面前:“还请爹爹给儿子做主,给您未出世的孙子做主。”
人证物证俱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倒要看看老爷子会怎么偏心大哥一家。
不过他忘了,刚刚老爷子也是偏心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