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许云秋腾地站起身,她好歹也是许家嫡出的小姐,虽然现在许家当家人已经从她的爷爷,变成了她的大伯,她也从嫡支嫡出,变成了旁支嫡出,可是做一个继室,她这心里还是有想法的,加上这些年也没能生个一儿半女,这心思,就越发古怪了,今天被老太太这么一决断,许云秋积压在心底的那些不满,就全都如井喷般爆炸开来。
“你不服什么,你是想将这件事昭告天下,知道我们江家大房和二房反目成仇,知道这江家二夫人,因为和大夫人不对付,使下毒计对付隔房的侄女,让我们江家,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吗?”
“娘,我没——”卢淑兰想辩解。
“你给我闭嘴。”江老夫人怒吼一声。
好了,这下子卢淑兰又吓成鹌鹑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月琴嫁来江家也有些有些年了,她是长孙宗媳,这个家,早晚要交到他们的手上的,禾儿也到了快出嫁的年纪了,这管家的事宜,也要学起来了,你这些日子,就放下手头的事,专心教导两个孩子,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江老夫人放缓了语气,把利弊都讲了,让她好生琢磨:“你要是不耐烦教她们,就由我这个一脚踏进棺材的老婆子来教,由你自己决定。”
给个巴掌再赏颗枣,这手段江老夫人用的炉火纯青,从一开始直接剥夺管家权,到现在虽然没了管家权,却多了一个监管的任务,而且另一半掌权的人,是自己一手□□长大的庶女,让许云秋多少好受了些。
“都听娘的吩咐。”再闹下去,也没有好处,许云秋也只能认下这苦果,但心里却把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卢淑兰恨上了。
卢淑兰何尝又不是呢,在她看来,这一切,可都是大房的阴谋。
“嗯——”许云秋的服软让江老夫人很满意,这是对她权威最大的认可。
“这几个人,割了舌头打断手脚,扔到庄子里去,记得找大夫,别让人死了,我年纪大了,见不得杀生。”江老夫人指着那个老工匠的妻女,这话一出,那几个人就差跪地求饶了,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吵。”老夫人揉着额头。
说了一个字,那些个识眼色的,赶紧把人拖下去,拖得远远的,别行刑的时候,叫声太凄厉,污了贵人的耳朵。
“行了,主谋黄姨娘已经认罪了,赶紧派人去顾府报个信,要是之后让我在外头听到什么风声,这前车之鉴,可就在外头摆着呢。”
看着石柱旁的血迹混杂着的脑浆,和外头隐隐约约传来的惨叫声,在场的下人心头一苦,暗悔自己当初怎么就这么倒霉,卖身到了江家,可也只能认命,决定将今天这事,埋到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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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推出来一个姨娘,就想让我相信,这江家是看不起咱们顾家啊。”
卫琼英手上被火毒蜂蛰咬的伤口,已经结成了一大块可怖的,类似烧伤的痂,鲜红的一块,在手臂上尤为刺眼,幸好有衣服挡着,在外头是不妨碍的,顾如意就不行了,最近都不愿意出门,屋里的铜镜,碗盏,摆设,损坏量简直就是往日的十倍有余。
“你还想怎么样,真想让人家把大夫人二夫人这样的人物推出来。”
箫见素淡定的喝着茶,若是以往,看在同是顾家的份上,她或许还会愿意帮她施压,现在么,她不在上头踩一脚就是仁慈了,还想她用萧家的势,用顾家的势帮她压人。
痴人说梦!
箫见素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现在老爷子还在,态度又那么明显,谁会把将来迟早成为旁支的二房放在眼中,江家老夫人敢这么做,还不是想要借机试一试这顾家两房的态度,大房不计较,江家就当这事过去一半了,顾家大房要是帮着二房撑腰,到时候,自然会给顾家一个满意的说法。
谁都不是傻子,卫琼英显然也看出来了,心里又羞又气,却也只能腆着脸来找这个往日最看不上的大嫂。
“彻底与江家撕破脸,对顾家来说没什么好处,还不如借此机会,让江家欠顾家一个人情,你心里不满,等到时候江家找不到毒火草再说吧。”
箫见素抿了口茶,说出来的话,让卫琼英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娘——”顾如是从花园摘了束开的正盛的桃花,进屋时,看到坐在屋里的二婶,心中有数,左右是为了江家的事来的。
“二婶。”她淡淡的称呼了一声,不失礼,也亲热不到哪里去。
“大丫头还有心思摘花,可怜我那二姑娘,毁了脸,连房门都不乐意出了。”卫琼英看着顾如是手上的桃花,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泪,开始卖起惨来。
“二婶这话好奇怪,我是丫头,二妹妹是姑娘,我怎么不知道,我在顾家的地位,还低二妹妹一头了。”
顾如是笑着看着一旁的二婶,眼底却有些凉飕飕的。
二房那一系对大房的态度,从称呼上就看得出来,叫她永远都是大丫头大丫头的叫,这放在那些和睦的家庭,也不奇怪,可是这最大的喊大丫头,到了行二的顾如意身上,称呼又换成了二姑娘,这不是贬低一个,抬着一个吗。
“是二婶口误了,大姑娘,你看你妹妹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