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邵卿忽然出现在绥阳的动机,毕竟对方也是卫氏子孙,虽然和当今文昌帝敌对,这并不代表,他对世家就抱有善意,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冒昧,箫见素还是装做随口一说的模样问了出来。
“没什么大事。”卫邵卿的话顿了顿,脸上漾起一抹真切的笑意,脸上难得多了几丝血色,狭长的眼睛荡着点点微波,整个人一下子鲜活了起来。
“有一个人偷走了我重要的东西,这次来,我只是想向她讨要回来,顺便要一下利息罢了。”卫邵卿的声音暗哑,尾音带着些许颤动,酥酥麻麻的感觉,直挠人的心尖。
“哦,是这样吗?”箫见素半信半疑,什么样的东西,值得多年没有跨出杨城一步的南王出来追讨,如果是真的,箫见素不禁有些同情那个窃贼。
她心里想着,却没有注意到自家宝贝闺女,在听了卫邵卿那番话后,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卫颐不同于顾如是,对于眼前这个莫名出现的卫邵卿,他从头到尾抱有的都是敌视的态度。上一世,这个时候,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待在他的杨城,直至几年后他的死讯传来,一直都没有出过杨城半步。
他很早就知道,卫邵卿活不过三十,这也是文昌帝对他如此有耐心的缘故,一个庞大的威胁,如果那个领袖注定灭亡,那就无须耗费太多的精力去针对,省的两败俱伤,让那些个渔翁获利。
上一世,事情也按照文昌帝说的那般进行,再过七年,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死期。卫颐不清楚他那个父皇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事实确实如此,据他在杨城的密探传来的消息,卫邵卿早在好些年前就已经出现不对的征兆,他死后,杨城防守密不透风,密探要穿消息出来,难于上青天,几乎折损了他大半的手下,才确定这个事实。
只是这卫邵卿虽死,他身后的那番势力却依旧照常运转,其身亡的消息也一直没有流传出来,横竖往日他这个南王也是缩在杨城不肯出来的,众人也没有察觉什么不对,让原本想着在他死后,将一切一网打尽的卫颐大失所望。
说起来,上辈子博弈了那么多年的两人,在那些时光里一直都没有正式面对面的较量过,这第一次碰面,似乎是在卫颐两岁半那年入宫参加年宴,第一次见到这个皇叔,以往在他最多的记忆里,就是他那个对所有皇孙都不耐心的皇祖父,轻声细语地哄着那时已经八岁,骄姿明逸的少年的场景。
皇祖父似乎把为数不多的亲情都给了眼前这人,只是他似乎还不怎么领情。
得到的总是不被珍惜,卫颐心中讥讽,只是随即又有些自嘲。
他在嘲笑皇祖父的时候,自己又何尝不是做了相同的事呢,卫颐看着一旁不知在想着什么,微微有些出神的顾如是,心里泛起一股酸涩。
“颉儿,你此次来到绥阳,可又落脚的地方,如果不介意,可以来姑姑这儿住些时日,正好陪陪你表姐。”
卫琼英不想听卫邵卿和箫见素这两个她最讨厌的人名单排行榜上都位居前列的人说话,干脆随意另寻了一个话题,岔开话去。
“好啊姑姑,我和四哥到了这儿,正愁晚上找落脚的地方呢。”卫颉嬉皮笑脸地蹦了起来,忽略了今天上午他才下了定金,买下的山间别院。
卫颐正想拒绝,但是视线在转向一旁的顾如是,看她没有明确的反对的时候,又多了一丝希冀,终究没有开口,默认了下来。
卫琼英皱了皱眉,她并不是很喜欢那个排行第四的侄儿,只是老五都开口了她也不可能真将人拒之门外,毕竟,这也是她的亲侄子。
绥阳是江家的大本营,是不设帝皇的行宫的,这些皇宫贵族想要来五大世家的地盘,除了像卫颉一样,自己买一个小的别院,要么就自降身价去酒楼客栈之地暂宿,你要是有交好的世家,借住那些世家的别院也是法子之一。
“不知南王在绥阳可又落脚之处。”
箫见素看卫琼英将两个皇子引回了顾家别院,心中隐隐有些不满,但是这番举动,的确也是名正言顺,她不好贸然开口,干脆问起了边上卫琼英最忌惮的那个男人。
“如果暂时没有寻到合适的落脚之所,可以暂时来小院歇息,因为一些琐事,顾家估计要暂时留在绥阳一些时日,正好南王也可以安安心心,找寻那个窃贼。”
箫见素只是不想让卫琼英太过放纵,找了一座大山来压压她。
男人住的外院和女眷住的内院有不小一段距离,卫邵卿几个自有容苍和容苏两人看着,箫见素没什么不放心的,顺道还能做一个人情。
“既然夫人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卫邵卿看了看不远处装做镇定,实则都快恨不得龟缩起来的小姑娘,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娘亲啊,你要害死你闺女了,顾如是看事情就这么随意拍板定下了,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要说:卫邵卿:我是男主,我不会轻易的狗带
☆、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