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诚面色清冷,语气也是淡淡的。
“你来得正好。”他道,“现在还在演戏?你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安木杉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她在家,已经跟自己爸爸大吵过一场了。好不易等到他回来,她自然想好了说辞。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想那样做的。我喜欢你,我听爸爸安排那样做,完全是因为我喜欢你。”安木杉哭得肩膀颤抖,“你那么好,对我那么温柔体贴,我陷进去了,我出不来。亦诚,原谅我好不好?求你,求你原谅我。除了这件事情,再没别的事情瞒着你了,真的!”
她拍着自己肚子说:“这个孩子,我会打掉的,我一定打掉。”
那天她正准备打掉孩子,突然爸爸亲自来了医院找她,说是不必忙活了,苏亦诚知道了一切。就算她打掉孩子,苏亦诚也肯定不会再跟她结婚。她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慌了。
“亦诚,我好爱你。我也知道,你也是对我有好感的。你对我那么好,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对我,并不是一点没有动心。”
“好了!”苏夫人皱着眉打断,“但凡有点廉耻之心,你就该躲得远远的。连你从我儿子这里得到的那点同情,都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她还说什么?肚子里揣着别人的种,又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还有脸说这些话?出去!滚出去。”
安木杉并不理会苏夫人,只看着苏亦诚,继续说:“你要是真爱姐姐,你跟她夫妻六年,怎么会不对她产生感情?你要是对她有感情,又怎么会选择离婚而答应和我在一起?苏亦诚,你分明就是爱我的。”
“我从没有爱过你。”相比于安木杉的激动,苏亦诚明显冷静理智许多,他低垂眸子看着安木杉,眉眼清冷,“如果不是你们父女设计引我往坑里跳,如果不是将你认作舒童,我对你,可能连怜惜都没有。安木杉,你毁了我所有,害我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等我好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父女。”
“你骗人!”安木杉彻底歇斯底里起来,“你是爱我的,你不可能爱她。”
苏亦诚闭了下眼睛,才说:“你知道,什么叫爱的越深就越恨吗?之前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我那么恨舒童,现在我明白了。还有,我想过去六年,就算以为她对不起你,我也是爱她的。越是爱,越是恨,所以,我根本不敢靠近她。那种痛苦,你又怎么能够体会得了?呵~你怎么懂。”
“你骗我,不会是这样的。”安木杉只觉得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她一直引以为傲的一切来自苏亦诚的爱,原来都是泡影。
她觉得总有一件事情是自己赢了安木杉的,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输得惨烈。她不相信,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走吧。”苏夫人再次下逐客令,“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亦诚需要休息,你别再来打搅他。”
安木杉缓缓站起身子来,垂眸睇着苏亦诚,倒是冷静不少。
她冷着张脸问:“方才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苏亦诚已经闭上眼睛,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好,好好,我懂了。”安木杉笑,却是几分凄凉,她说,“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来找你。苏亦诚,我们走着瞧。”
安舒童就在门口,手里拎着水果篮,刚刚他们说的话,她都听到了。见安木杉出来,她忙闪身,躲进了隔壁病房。等安木杉走了,她才又走了出去。
一个人在门口站了许久,等完全收拾好心情了,这才拎着果篮进去。
“怎么样?”安舒童问,“身子还好吗?”然后看向苏夫人,礼貌道,“苏伯母。”
“童童来了啊。”苏夫人挺高兴的,“怎么还买水果来?你们坐着聊,我去给你们洗点水果。”
“伯母,我来吧。”安舒童抢着要去做,被苏夫人拒绝了。
苏夫人说:“你们说说话吧,我知道,你们应该有不少话想说。你们聊吧,我一会儿就来。”
“那好。”安舒童也没再推辞,坐了下来。
苏亦诚看着她问:“工作不忙?怎么过来了。”
安舒童道:“挺忙的,过来看看,一会儿就走。”又说,“对了,这边的医生怎么说?”
“舒童,你别担心,我没事。医生说,问题不大,过段时间就能好了。”他看着坐在身边的人,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只不过,碍着她现在已为人妇的身份,他不好说太多。
两个人坐在一起,没有别人在,其实挺尴尬的。
等苏夫人回来后,安舒童忙起身说:“报社里还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不再坐坐吃点水果?”苏夫人挽留。
安舒童道:“最近的确是有些忙,离开几天,我又是刚接手一家报社,很多事情都不太懂。过两天,我亲自煲点大骨头汤送过来。亦诚,我先走了。”
说罢,安舒童转身就离开了,倒是挺利索。
“好了,人已经走远了,别再看了。”苏夫人坐下,递过去一个苹果,“舒童送来的,吃个吧?”
苏亦诚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
苹果很甜,却也透着一股子酸意。
苏夫人知道自己儿子是个情种,其实三个儿子都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