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眼尖,再加上坐在马车上,比外面的人高处一些,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跌坐在地上的素娘,不禁惊呼出声,“她看起来好惨的样子。”
季秋闻言就是一愣,随即放下了这边的车帘子,从喜鹊所在的门口位置朝远望去,却只看到了刘家的大门敞着,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并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季秋偶尔还能听到女子的抽噎声,周围群众纷纷的议论声,形成了一个混乱无比的背景声。
就在这时候,季秋听到马车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
“哎,作孽啊!”季秋循声看去,只见某个老汉,正摇头晃脑的叹着气从马车边上走过。
季秋朝着喜鹊使了个眼色,喜鹊会意,立马跳下了马车,拉住那老汉笑着问道,“老伯,这前面为何围了那么些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那老汉见被一个俏生生的小丫头叫住,不由的问道。
“是啊,老伯,这刘家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喜鹊从怀里掏了一小块银锭子放到了老伯的手里,再次问道。
那老伯回头看了一眼人群,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道,“哎,这刘家的人,真是丧尽天良啊,祖宅房子卖了不说,连妹妹都不要了,带着媳妇卷铺盖就跑了,留人一个姑娘家的,在这替他还债。”
那老汉说到这里,又是摇头叹息,“这好好的一个姑娘家,长得也不错,怕是就要被人给卖去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了。”
老汉说着,便已经摇头晃脑的走开了。
季秋闻言眉头忍不住紧皱了起来。
昨日所见的那个一脸倔强的女子,浮现在季秋的脑海里,可是,季秋觉得,那刘公子虽然不大靠谱,但是两人毕竟是一奶同胞的兄妹,更何况,父母早亡,兄妹两个相依为命,再怎么样也是有些感情的。
更何况,那刘公子不是号称还是读圣贤书的么,如今这围着这么多人看热闹,
季秋忍不住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往人群中走去,莫依梵紧跟其后。
方天朗见季秋她们突然下了马车,也忙下车跟了过来。
才走了没多远,人们的议论声便声声的传入了季秋的耳中,一路上就听见天可怜见啊,丧尽天良啊,禽兽不如等等的字眼,一个个的钻进了季秋的耳中,听得让人浑身发毛。
季秋忍不住将步子加快了几分,只不过,走到人群外围的时候,便再也挤不进去了,只能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怒喝声。
“让一下,让一下!”季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扒开人群就往里面走,方天朗见此,忙上前开道。
他有一身内力在身,倒是比季秋轻松的多,几人很快就挤进了人群,到了最前面。
“我说你哭够了没有,老子的头都炸了,要怪就怪你那六亲不认的兄嫂去,在我这里哭嗷个什么玩意!”
季秋一进来,便看到素娘跌坐在地上,呜呜的哭。
而她的身后,是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子,一溜儿站着,身上都穿着短打,脸上都是一副野蛮的模样。
“我今儿还就告诉你了,我们弟兄几个今儿过来,要么拿银子走人,要么就拿你回去交差!”
一个略显瘦小,但是眼睛中透着精光的男子,正恶狠狠的对素娘说着话,嘴巴便留的八字须,随着他嘴巴的一张一合不住的飞舞着,唾沫星子乱溅,看得季秋直皱眉。
但是这时候,还没搞清楚具体情况,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在边上看着。
这时候,就见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众人的面前展开,并当着大家伙的面托举着,在身前转了半圈,像是要给围观的人看清楚似的。
那男子一边展示,一边对围观的人群抱拳道,“我林府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只是,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白纸黑字画的押,就算是见了官,我们也是有理的!”
男子说道这里,再次看向了地上的人,弯身下去,将手中的纸张放在素娘的面前挥了挥,“你可瞧清楚了,这可是你兄长亲笔所述,若是他还不了债,便拿你来抵,听说你是识字的,想来看得懂吧?”
那素娘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上面的字,不发一言,突然伸手就朝那张纸抓去,却没想到那男子竟像是早就防着她了,忙往后一躲,避了开去。
“哎哟喂,我说小娘子,你可别这么粗鲁,这要是让你抢了去。”
那男子一边将那张纸给收入了怀里,一边有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那白花花的两千两银子没了不说,连能赚钱的美人儿也没了,那我家老爷还不拧了老子脑袋?”
素娘闻言原本苍白的脸上,愈发显得透明了,她紧咬着牙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人,“我兄长亲笔所述,那你就找他去啊?与我何干?”
“我也想啊,昨儿晚上才得知他卖了院子,这一大早上的,就人去楼空了,连你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老子上哪儿找人去?奶奶的!”
那男子显然此时也冒火的很,原本他们黑虎帮得到消息,这刘兴卖了宅子,有了银钱,今日天才蒙蒙亮,他就出来堵人了,却没想到,还是被人给跑了!
“你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