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上桌,看到桌子上丰盛的酒菜,都是吃了一惊,老爹一眼就看到了那盘金银剔透看起来就觉得好吃的拔丝地瓜。
“阿大您尝尝看。”季秋笑眯眯的拿起老爹面前的筷子,绕了两下弄了一块下来递给他。
老爹吃了一口,甜丝丝的,里面却又有地瓜的甘甜,那味道还挺特别的,“嗯,不错,不错。”
老爹笑眯眯的学着季秋的样子又夹了一块吃了,“这味道还不错,就是太甜了,不能吃太多,秋儿,这又是你研究出来的新吃食吧?”
季秋知道男的一般都不怎么好吃甜的,前世这拔丝地瓜可是叫女士菜。
“可不是甜嘛,厨房那半罐子的白糖都到进去了。”季冬在一边小声的嘀咕,听的季秋直觉好笑。
“是啊,这个叫拔丝地瓜,你看看”季秋也没理会姐姐那点小别扭,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这次她没有在盘子里绕一下,而是直接将筷子上的那块往上提了提,便拉出了一条长长的金色丝线。
“哟,还真是。”一桌子人都觉得稀奇。
“快吃啊,这个一会儿凉了可是不好吃了。”季秋将手里的这块放到了姐姐季冬的碗里,冲着姐姐眨了眨眼,“阿姐,快别流口水了,赶紧吃吧!”
季冬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伸出手就在她的小脑门上敲了一下,“你个死丫头,敢拿你姐打趣!”
“阿姐饶命,饶命啊!”季秋做害怕状,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撅着小嘴儿对季山父子道,“阿大,二兄,阿姐又欺负我。”
季礼装作没看见,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夹起一块拔丝地瓜吃了起来。
老爹见状轻咳了一声,佯装愠怒道,“秋儿呐,别闹,有客人在呢,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
“阿大,你又偏心,我可不依啊。”季秋撅着嘴,做出一副满是委屈的模样。
“朗哥儿,咱们吃饭,别管她们,她们姐妹闹腾惯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季山假装没看见,朝着对面的方天朗说道。
“没事儿,伯父,我倒是觉得她们这样挺好的,不像我家那些个兄弟”一个个都巴不得我早点儿死,方天朗话说到一半,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眼神有些黯然。
“朗哥儿,你家里可是出什么事儿了?”季山见方天朗一脸的黯然神伤,不由得开口询问。
“没有,他们都好着呢。”方天朗深吸了口气,抛开了心头万千的思绪,端起面前的装了半碗酒的老碗,“伯父,咱们不提这个,来,我敬你一杯,祝你身体安泰,子孙满堂!”
方天朗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还不忘将老碗翻转给季山看看。
“哈哈,好”季山哈哈一笑,同样端起老碗一饮而尽。
季秋见此美眸流转,计上心来,“阿大,酒可不是这么喝的,怎么说你也是长辈,跟晚辈喝酒随意就成,哪儿能这么干呢。”
季秋转头又看向方天朗,眨眨眼,再眨眨眼,“至于晚辈的心意嘛,那就尽在这酒中了,是吧?安平大哥?”
后面的四个字,季秋咬的极重,说话间还殷勤的再次为方天朗倒上了满满的一碗,然后就这么盯着方天朗,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方天朗眯眼看着季秋,这小丫头明显是跟自己杠上了呀,自己后来没得罪过她了吧?
“秋儿,不得无理!”季山总算是听明白了自家小女儿的意思,顿时眉头一皱。
“伯父,小子倒是觉得季二姑娘说的十分在理,刚才是小子唐突了,这样吧,我再敬伯父一杯,以示赔罪,我干了,你随意。”
方天朗唇角一勾,再次端起桌上的大碗一饮而尽。
笑话,他一个自小就在‘酒罐子里泡大’的人,还会怕这点儿酒?当初因为家里爹爹不疼,姥姥不爱,着实让他伤心了好一段时间,那时候基本上每天都没少喝酒。
“哎哎,好,好。吃菜,吃菜。”季山狠狠得瞪了季秋一眼,暗怪她不懂事,可是如今有外人在场,他也不好说她,不过方天朗这性子豪爽,倒是很合他胃口的。
“礼哥儿,朗哥儿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可别怠慢了人家。”酒过三巡,季山忍不住回头叮嘱季礼。
“放心吧,阿大!”季礼连忙应声。
一顿饭,在季山和方天朗的推杯换盏间吃的其乐融融,季秋也是佩服方天朗的酒量,这一顿下来还真是一口一碗,还面不改色,直到后来家中都没酒了,这才作罢。
不过,这却也让自家老爹彻底的被他征服了,一口一个朗哥儿,别提多亲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才是亲父子呢。
“伯父,您是不知道,我长这么大,这是吃的最痛快,最高兴的一顿饭了,以前吧,在家里,要么就是一大桌子的人,吃个饭还得注意着别让人给算计了。”
或许是多喝了几碗酒的缘故,方天朗的话也就多了起来,“这后来啊,我为了躲开那些勾心斗角,一个人搬来来这里,这下好了,是没人打扰了,可是这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什么都不顺心,一进门就只我一个人,连吃口饭都觉得没味儿。”
方天朗半真半假的说着身世,却惹的这一大家子都跟着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