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狗嘛,总是人人都想打上两棍的,更别提这狗之前还咬人。
除了郑倚菱,自诩“豪门”的余氏此次也是灰头土脸。
公关活动上出现这样的突发事件,即便掌权人不在,也总该有人能控制住场面吧?
不仅没有,主家还带头把事情闹大,更亲身上阵撕X打架。啧啧,这就是豪门做派?跟小市民街坊骂街、大排档抡酒瓶子也没差多少嘛。
普罗大众看到的是掐架,业界则更关注余氏的管理与应变能力。
不少人感慨,这事如果发生在卫氏的活动上,恐怕刚一有苗头,就被压下去了,断不至于任由着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
再一想想——郑倚菱该别就是卫氏派过去捣乱的吧?
虽然暂时还没有影响到余氏的股价,尤其是刚刚挂牌的余氏文旅,余致远也不敢小视这场事件的影响,一面安抚股东与投资人,一面煽风点火,把焦点都引到郑倚菱身上。
部分是出于转移视线的需要,更多的,则是出于被设计后恼恨的报复。
当然,他还要极力撇清自己在这件事中的角色。所幸大多数人本来就认为,这件事全然是郑倚菱设下毒计,他只是在卫家的争斗中差点被当了道具。
余氏文旅在挂牌后的几天内,如业界分析师所预估的一样,股价一路飙高。
一周后,云泽湿地生态旅游区项目正式投入开发。
这个由余氏控股主投的项目,在未来十年间,将成为一座年收入几百亿的金库,且随着周边开发的扩大,仍有增长的潜力。
剪彩仪式上,余致远与公司高管春风满面,丝毫不受上市酒会闹剧的影响,接受采访时,纷纷表示对这个项目的信心。
只是,当记者恭喜余致远即将做父亲,并打探与徐小姐的婚期时,他的笑容滞了滞。
母亲每日耳提面命,恨不得立刻就领证摆酒,生怕孙子生下来没名没分。她瞧不起梅衫衫的一个原因,就是她并非婚生子,自然不愿意孙子背上这样不光彩的出身。
连余致瑶也用谴责的眼光看他,仿佛他是个搞大了女人肚子还不肯负责的渣男。
余致远心中,莫名感觉有些荒谬,像是陷入了被逼婚的怪圈。
他的人生明明顺风顺水,为什么总还是有种身不由己,疲于应付交差之感?
得知婚期未定,记者脑中转过无数猜测——不打算负责?对孩子的父亲存疑?孩子母亲不肯嫁?对前妻旧情未了?……等等等等。
余致远懒得管他都联想到了什么,匆匆结束了采访,直奔徐诗音处。
这几天忙着云泽湿地项目的顺利启动,关于那天酒会的事情,他还有很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他更想直接去问自己晕倒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梅衫衫,然而在这种敏感时期,须得避免与卫三再起冲突,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徐诗音在他房间里,这就很奇怪了。
徐诗音住在一栋高档公寓里,欧式的装修,明丽而贵气。风吹动窗帘,宝蓝色轻动,却因为太过厚重,还没有飘逸的感觉。
那晚之后,余致远还是第一次见到徐诗音。对于她怀着自己的孩子这件事,他仍然没有什么真实感。
徐诗音反应平静,“你来了啊。”
见余致远沉默,她主动提起,“是想问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致远点头。
徐诗音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道,“梅小姐打电话给我,说你突然晕倒了,让我上去。她告诉我,这中间有郑倚菱的手笔,若是处理不好,容易成为余卫两家之间的纷争,对双方都不利。我认可,于是就留下了。她可能是通过什么技术手段,处理了监控吧。”
余致远想了想,这倒也合情合理。
晕倒的原因,他基本已经认定是那杯掺了料的酒。那种情况下,梅衫衫会想到打电话给徐诗音,并抹消掉自己出现过的痕迹,也在情理之中。
她的反应倒是挺迅速,应对危机的手段也不可谓不巧妙。
不仅撇清了自己,还把始作俑者郑倚菱拖下了水,更激得他母亲妹妹跟郑倚菱厮打上了。
而她隔岸观火,片叶不沾身。
郑倚菱打的同样也是坐山观虎斗的主意,不过遇到了她,自是棋差一招。
梅衫衫是聪明的,余致远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从来都只用这份小聪明小心思,为自己谋划,使一些不着痕迹的小心机,为自己争取些不值一提的小利益。他经手的都是大项目,与生意伙伴谈的都是行业前景,布局战略,他从来都看不上这点小聪明。
然而这一次,她的聪明不是为了她自己而用的。
她没把这件事掩盖过去,而是剑指郑倚菱。
不——她戴的手镯里藏有录音设备,恐怕她早就算到了,郑倚菱会借这个场合兴风作浪,也早就谋划好了,要借她的局,反将她一军,一举让她身败名裂。
郑倚菱以为自己是下套的猎人,殊不知,她不过是被更精明的猎人盯上的猎物。
梅衫衫不是个会主动与人为敌的人。她主动算计郑倚菱,为的无非是卫修。
如果……如果在过去五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