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
程夫子闭了嘴吧,脸上都是深思。六公主反倒站起来,指着阿遥的鼻子道:“你根本就是再胡说八道。我皇兄是什么人,他岂会写这些东西;再说了,五皇兄那般的才华,会写出这样的诗来?”
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以成王殿下那性子,也不像是会帮人完成功课的,他何时这样乐于助人过?
“不信的话你自己问他啊。”阿遥懒得理那蠢公主了。
“分明就是你胡说,夫子,嘉宁县主当真这么多同窗的面撒谎,实在是可恨。夫子,您若是不惩治惩治她,只怕她下一次会错的更厉害。”
六公主语速有些快,阿遥敏感地听出了她有些慌张。
她慌什么,她能慌什么呢,阿遥讽刺地笑了笑。这个学堂,当真没什么好上的,阿遥失望透顶,平日里红润的脸蛋都变得有些苍白无力,落寞,又孤寂。
学堂里静静的,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给阿遥说话。她们在等待,等着夫子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程夫子原来还有几分疑惑,现下被六公主这么一说,也不太相信,再看阿遥的时候就觉得她这模样是心虚的模样了。
程夫子对学生向来严厉,她咳了一声,示意六公主坐下,然后才对阿遥道:“不论你有没有交白纸,你的诗确实不是你做的,这件事没有争议,是与不是?”
“是。”阿遥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掩盖住了眼中的情绪。
“你既然错了,就得受罚,这是学堂的规矩,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如今你既然不遵守规矩,那也应当受罚,便罚你去学堂外头背书,可有异议?”
“没有。”
阿遥回答地十分干脆,夫子面色稍霁,觉得阿遥还是有救的。她虽然之前不认错,但是受罚的时候却十分乖巧,可见还是有几分羞耻之心的。
“你先去背书,等下课后我再去找成王殿下核实。往后不论布置了什么作业,你都要独立完成,这是对学堂的尊重,亦是对夫子的尊重。”
阿遥点点头,一声不响地取走桌上的书,在全学堂学生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程夫子巡视了学堂一圈,众人又将目光收回来,忐忑地望着夫子。夫子,看起来好像还没有恢复。
“好了,咱们继续上课。”程夫子忽然出声,打断了众人的心思。
不多时,学堂里便平静了下来,只听见夫子讲课的声音。
学堂底下,六公主坐立难安,就像板凳上有针扎一样,一会儿动一下,一会儿动一下,焦躁不已。她只是想教训教训阿遥,且她也知道,夫子一定会相信她的。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什么破诗竟然跟皇兄有关系。
这是那嘉宁县主瞎扯的吧,一定是的,六公主这般说服自己。
她的动静太大,惹得五公主无法静心。五公主盯了她一会儿,眼神从迷茫到了然。
她回过头,决定不在再管。
且说阿遥拿着书出了门,站在门后听了会儿里头的动静。听得她们再次上起了课,便耸了耸肩,直接迈开步子走了。
长廊之中,唯有一个渐行渐远的小身影。待到了搁置了落地屏风的转角处,便彻底不见了踪影,再看不得了。
眼下正是上课的时间,崇文殿没有闲杂人等,安静地很,也看不见往来的太监宫女。
阿遥不高兴,埋着头溜地飞快,出了崇文殿之后,看了看手里带的书,想都没想就把它扔的飞出去了。书页在空中翻飞,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一道儿弧线划过,稳稳地落在远处的池子里。
阿遥抬头,看着这天气晴好,惠风和畅的样子,压抑的心情也好转了一些。
难倒放假,她决定在宫里四处转转。反正她有令牌,哪里都能去,等转累了,再去皇上那儿用午膳。
她后台硬,无所畏惧。至于那个程夫子,便交给萧翎去处理吧。
阿遥也不知道什么路,只是凭着感觉走,哪里风景好,哪里她看得顺眼就往那里走。走了一些路,周围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崇文殿离别的宫殿有点远,平日里也甚少有别的宫殿的宫人前来走动,想必这些人也是崇文殿的。
阿遥没心思同他们有纠葛,立即闪了身子,灵活地奔向了小路。
阿遥头一次逛皇宫,心中还是有几分新奇的。只不过这新奇没能撑多久,她的脚却先支撑不住了。
她不得不歪坐在树下,暂时缓一缓。到现在,阿遥才惊觉自己失策了,她方才出来的时候应该把映雪和秋霜也带上的,唉,看她这糊涂脑子。
现在好了,走也走不成,回也回不去。阿遥揉着脚,心中怨念着。
她不晓得在这里呆了多久,原想着歇息够了就忍着痛回去找映雪她们,可没想到她刚站起来就听到树后面有动静。
阿遥坐的这棵树,树干很粗,恰好遮住了她胖胖的小身子。大树周围都是花丛树丛,最是隐蔽不过。
她本来是不想管那些的,不过树后头的人甫一开口就让阿遥有了兴趣。
“我上次送给你的琴你用着还顺手吗?”
这声音,有点熟悉。
阿遥摸着小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