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赤力胡子气的颤抖,见他继续顶嘴,一时克制不住怒气。
猛的扬起手。
“啪!”
“啪!”
“啪!”
班主任吓住了,一句话都没出。
他的脸直接被打偏了去,脸颊登时泛红,嘴角破了皮,巴掌印像火深深的印在他肌肤里。
薛藤扭过头,目光狠狠地瞪着他,抿紧双唇,轻哼了一声,转身走出教导室。
“薛藤,你给我站住!”
“给我站住——”乌赤力不断地在身后怒吼,可那人依旧头也不回,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董壹缓缓的从角落里走出来,心情颇为沉重,抬睫望着向老师不停道歉的乌赤力,脸上露出淡淡的忧愁。
乌赤力叔叔是那种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长辈,你肯低头认错,他会全心全意的对待你。薛藤脾气倔起来时,少不了被打。
“啊——”
他站在雨中看着远处,像狼一样嚎着,仿佛一团火正燃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咬着牙齿喘着气,颓废的倒在草坪上,任由雨水冲刷着脸,将嘴角的血冲刷干净。
薛藤胸口起伏不定,眼睛如同一匹狼精亮,流露着一抹锐利的光芒,恨不得撕碎一切。
一把伞突然遮住他的头顶,挡住了淅沥的雨水。
薛藤定睛望着上方的人,眸光一闪,嗤笑几声。
很轻很软的声音缓慢的响起,“去认错吧,乌赤力叔叔会原谅你的。”
水珠沿着伞端往下流进了董壹的手腕里,丝丝凉意侵入肌肤,颤栗不已。
“你的衣服湿了。”他喃了一句。
“我没事。”
董壹淡然处之,身上已然湿透却毫无知觉。既然都湿了,湿一半和全湿有什么差别。
乌赤力说的话是重了很多,却也很现实,不好好上学难道真的想留在这片草原,靠天靠地靠父母,薛藤的父母是军人,将一生献身给他们的职责和使命。
人各有志,薛藤没有选择,想依靠谁也没用,才过得像块顽石一样坚固不催。
董壹认为这位野蛮人比自己强多了。
在妈妈面前,她多嘴一句便是不懂事,她是明白人,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眉毛倏地颤动了一下,董壹疑了疑,缓缓的低头看去。
薛藤伸出手攥住她的手臂,指尖几乎没有使力,只要她轻轻的一扯恰能扯开。
可她只站在雨中,垂着睫毛看着他。
晨星闪耀般的眼睛凌然眯起,只听他平缓道:
“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董壹蓦然坐在位上,认真听着老师讲课,她外套湿了,回到教室便脱了下来,里面留着毛线衣,不会太冷。
老师讲了一半临时有事,吩咐大家这节课自习。
教室里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董壹将作业做好后准备起身送去小组长那里,便听见不屑的声音如洪水猛兽般钻进了耳中。
“真是个婊/子,背地里勾引别人男朋友,还以为有多清纯呢,还不是一个骚包。”这时一位与她擦肩而过的短发女生骤然辱骂了一句。
董壹面色一顿,忽的怔在原地。
锡瓦儿一听眼珠子瞪大,怒气冲冲道:
“你刚才骂谁呢?你逼逼的嘴巴怎么那么臭啊!”
“我骂你了吗?你日个什么啊!”印菲回瞪过去,气势逼人。
锡瓦儿讥讽道:“靠,你还真是某人的走狗啊,这刚回来就甩着尾巴急着舔人家脚趾头。”
“你!你说谁舔脚趾头!两个真是登对了。”
“你——”
董壹望着纷纷投来的视线,抿着干涩的唇,手指轻微扯了下锡瓦儿的衣袖,低声说:“好了锡瓦儿,别说了。”
“你——她们骂你啊,那个柴思瑶回来后,一个个就知道巴结,跟狗一样让人恶心,我帮你出气,你还这样!”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真的该冷静一下,太耿直了会招来不少麻烦,对方骂的是我,不希望把你牵扯进去。”
“为什么啊,我们不是朋友嘛?”
董壹安抚她坐下,免得太显眼了,微微笑道:
“我们是朋友,但是朋友不是拿来为自己出气的,在对方人多势众的情况下,你以为我们能抖得过她们?”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就是气不过!要是薛藤在这儿,看她们还敢不敢骂。
“薛藤只是玩玩而已,你个傻逼别自作多情了。”
“我靠!你个贱人当我哑巴呀!”锡瓦儿眼底满是怒意,急促的冲上去揪对方头发,却被董壹压住了。
她拉住她的手,恼怒道:“壹壹,这人都在你头上拉屎了呀!”
董壹静默无声,睫毛都没有抬起,拿着笔继续做题目。
“你就当她是随地大小便的麻雀吧。”
“董壹,你竟然敢回嘴,下课给我等着!”
锡瓦儿喘了喘气,“你怎么都不怕呀!”
她摇了摇头,目光清明。
平时在班上话不多说,可一点也不傻。
——怕是没用的。
她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一个人诚心想找麻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