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许自己进二门。而且今日贾政应是要出府去,若是出去一圈回来,自己又不能进书房伺候着。这事怕也就不了了之了。
“翠星自然愿服侍老爷,只是如今夫人令在,怕是翠星进不了书房……”翠星期期艾艾瞧着贾政道。
贾政一想,便将自己的一个扇坠取下递与翠星,“你拿这个,说是我的许可,今日起你仍回书房伺候,看谁敢拦着你。”
翠星接了扇坠捧在手心,今日一定是走了大运,万万没想到如此竟能又重回老爷身边。此番定要好好把握机会,来日再能生下一子,日后有子傍身,才算有了依靠。翠星千恩万谢,目送贾政背影直至不见,这才喜得笑出声来。仔细将扇坠拿帕子裹了揣好,一脸笑意急匆匆去了柴房,将自己几件衣服细软卷了小包,夹着去往贾政书房处。
诸人暂且不提,单说史菲儿与贾元春。此时史菲儿领着贾元春去了内室,叫丫鬟上了茶,又摆了几份昔日元春喜欢的点心果子。
元春自然是毫无心思,满心委屈却又强忍着不哭。史菲儿见状道:“在我这里你何需憋着,想哭就痛快哭一回。”
听贾母如此说,元春自然是再忍不住,眼泪簇簇落下。贾母也只是在一旁坐着,既无言语宽慰,也无软言劝解,只是见元春帕子湿透,再递上一条。
元春很是哭了一会儿,方才住了泪。此时双眼红肿,元春用帕子将脸上泪痕擦干,哽咽地唤了声:“老祖宗。”
“可觉得好些?”
“让老祖宗担心了。元春实在不该如此。”
“这有什么该不该的?”史菲儿顿了顿道:“平日里我确是不喜人哭。若是自己不愿努力,只想凭借几滴眼泪就可得到恩赐那岂不是没天理了。但喜怒哀乐本就是人生滋味,若心内真有委屈,哭一场也是应当。”
元春点点头,“老祖宗就是疼我,虽说今日委屈,但实在不该让老祖宗陪我一起不悦。”
史菲儿见元春恢复了些,捡了一块点心递过来:“哭了一场,想来也是有些饿了,先吃块点心,祭祭肠胃。天下没有什么比饿肚子更委屈的事了。”
听贾母这么说,元春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将点心结果,慢慢吃了起来。许是因为哭了一场倒真觉得有几分饿了。
史菲儿瞧着元春心里感慨。按理说这命数不是都已经改了么!怎么还会要有这入宫的这一遭呢?难道是还有变数?或者此番只是过场?史菲儿想不出来。
不过经此一事史菲儿心中却又有了个主意。只是这事太过冒险,自己在心里反复权衡不知道该不该如此来做。
若从书中来讲,贾元春出场不多但对于整个贾家却是个举足轻重的角色。而自己穿越到此,因为时间比书中记载早了许多,在自己影响下很多事已经与书中记载的有了很大差别。那现在的元春是否还能成为影响贾府命运的关键人物吗?
当读者时,书中人物的命运是无关痛痒的。只是阅读完毕掩书时留下几句感慨便是这本书对自己的影响了。可现在自己是生活在这书中,书中的那些白纸黑字记录的姓名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他们不单如书中记录那样有名字、有性格,更重要的是自己对于他们都投入了感情。
例如元春,史菲儿从其襁褓大时就看着,如今长成少女模样,多年投入的感情也并非是假的。从心底来说,史菲儿当然不愿元春入宫,不管是从情感上还是从功利上都不愿。如今元春待选之事自己暗自思量是十有八九了。事到如今这个主意也不知能不能有用。
贾元春见贾母皱眉苦思,不知在想什么,自然也不敢开口打扰,只好端坐着。只是等了良久也仍未见贾母开口,屋外的丫鬟进来了两次,给贾母倒茶问用膳的事,贾母也没回应。元春见时候不早,怕贾母因自己的事生气不用膳,便叫丫鬟端了碗粥,自己亲手端与贾母道:“老祖宗,时候不早了,先吃点百合枸杞粥暖暖肠胃。”
史菲儿这才回了神,瞧了眼元春,笑言道:“老人家一晃神就这个时晌了。云鹤,你去准备几样可口精致的菜来,今日就我和大姐儿一起吃,谁来也不管饭。”门外候着的云鹤听了忙应声去安排料理。少时,云鹤便准备停当,桌上布置的都是元春喜爱的菜色。
“元春,现在你也是哭也哭过了。屋里也就你我祖孙两人,我且问你此事你是如何打算?你也不必忌讳,你只管说便是。”
元春微微一愣道:“老祖宗您的意思是说此事还有转机?哥哥方才应是去求父亲,或许父亲被哥哥劝着改了心思?”
史菲儿暗自叹了口气,到底元春还是年轻,此时还寄希望与贾政能改了心思。若是贾政有此觉悟,当初又怎可能会应。
“这个你还是别抱有幻想了。珠儿自然会去与你父亲说情,但想来事到如今你父亲也是没法子再撤回名碟了。”
贾元春听了这话,眼神一暗,也轻叹一声。
“这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 9,”史菲儿道:“此事已无可改。你不如想想待选之后的事吧。”
元春抿着嘴不语,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微微摇头,史菲儿瞧着她这样子倒是觉得又恢复了她原本的脾性。
“你且听我说,看我猜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