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叫了来,吩咐其将那赢了擂的请去雅间,另备酒菜, 当做犒赏。掌柜答应的爽利,可是去了片刻便苦着脸回来,说无论跑堂小二怎么劝说那人就是不去单间,还将刚得的银子往桌上一撂,说是要请在坐的喝酒。这众人听了都夸赞这汉子豪爽。
白鹭听了更是将眉头皱紧,这样若是不出事还好,若是出事了,今日酒楼开张岂不是来砸场子吗?况且这人如此行事太有表演做戏的成份。
开张第一日自然是希望能开门大吉,若是有人故意生事,岂不是平白添堵。白鹭想了想有了主意,小声叮嘱了掌柜几句。掌柜听了面露难色,迟疑片刻道:“这怕事不好,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
白鹭冷笑道:“这第一日若是有人敢来这望江楼撒野,也是给我们找晦气。生意开张头一日便不顺,这以后也未必能好。况且我这也是自保,一不贪其财,二不要其命。若是他撩事,就这样办了。你也是老掌柜了,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做过。话说回来,若是这店倒了,你们又能有好处去?”
白鹭说得严厉,掌柜听了,沉默片刻点头应了。白鹭仍不放心,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坐着冷眼观瞧。只见那汉子桌上已是布了几道菜,酒也上了一壶。那人此时只是略略动动筷子,眼睛倒是一直往门外瞟,瞅着像是在等什么人。这让白鹭更是觉得奇怪,若是约了人,刚才赢了钱就应该招呼亲朋一起吃席,方才进来也只要了一人的酒菜去,如今他这个举动倒真有些奇怪。
大概自己起了疑心,越瞧就觉得越怪。见那人腰腹鼓着一条,瞧着也不似像揣了银钱,毕竟那赢了的银钱都放再桌上了。白鹭招手叫了个小二,让其想办法去探一探那人这腰腹中揣了个什么物件。这跑堂也是机灵,原本就觉着此人有些奇怪,听自己东家一提便忙过去一探究竟。假借倒撒了酒,趁机摸了一把,这不摸还好,一摸下了一跳。怎么这揣在怀中倒像是个短刀 匕 首之类的物件。
小二忙将此事与掌柜和白鹭说了,掌柜听了也是一惊。又不是官差衙役,穿着打扮也不是江湖中人,不过是平头百姓的装扮这去酒楼揣个匕 首 短刀也有些奇怪。此时当值掌柜也怕出事,索性心一横,此事就先按东家说的办吧。若是万一真出了事,更是麻烦。
掌柜笑盈盈行至那壮汉桌前,拱手行一礼道:“这位客官今日不但赢了擂台,行事豪放。我虽为这酒楼小小掌柜,也是心生羡慕啊。今日想与客官单请一席,可客官又不肯。那只好敬酒三杯聊表心意了,还望客官不要推辞。”话说完,倒是亲自斟酒,给这壮汉倒了三杯,给自己也倒了三杯:“我先干为敬!”说罢掌柜将三杯酒一饮而尽,对那壮汉做了个请的手势。
众人看着,壮汉也不好推辞,将这酒都饮了。掌柜笑道:“客官好酒量。看您桌上这酒估摸也冷了,就先饮了这壶吧,那壶我拿去给您烫烫再送来。”转身又对大堂诸位道:“今日酒楼开张,承蒙大家照顾。这位客官说用这赢了的擂钱请大家一壶酒倒是豪爽。不过想着这赢了擂钱不易,这酒还是由小店一并请了。”
在座诸位吃客听了,自是夸赞掌柜豪爽。那壮汉听了想说话,却见掌柜又道:“若是壮汉再多言便就是瞧不起我这小店掌柜了。”那人听了也只好作罢,拿起酒杯自斟自饮。又喝了两杯,小二端着酒壶又来道:“这位爷,这酒给您烫好了。您慢用。”说罢将那已经快空的酒壶给其倒完最后一杯,将酒壶撤下。
过了片刻,那壮汉似乎有些醉意,挣扎了几下,便趴在桌上不起了。掌柜过来瞧了瞧道:“这位爷性情豪迈,可惜酒量差点。扶去后面休息片刻吧。”说完来了几个人将人架着去了旁处。
这吃客也都是当一乐,说笑两句,谁也不放在心上。可过了没半盏茶的功夫,店里来了几个衙役说是要拿朝廷要犯,说有人举报在这店里见过此人,还将要犯画像拿了出来,这画像有八分像了那刚才醉酒的去。
此时便有吃客道:“方才那壮汉吃了酒醉了,应是被扶去醒酒了。”
掌柜忙赔笑道:“那人喝了碗解酒茶便离去了。早已不在店中。去哪了,小人是实不知情。”
衙役听了哪里肯信,一口咬定这酒楼窝藏嫌犯。掌柜苦不堪言,连称不敢。引着衙役在酒楼各处仔细转了一圈,均没见到人,又塞了好些银子,说了半天好话,众衙役这才忿忿离去。
白鹭此时已是心惊。今日之事瞧着透出几分不对。方才自己教唆掌柜给那壮喝了一壶曼陀罗酒,这掌柜先饮了解酒药自是无事,那人可使抵挡不过自然是醉倒放翻了。因怕出事,白鹭索性命人将人从后门送出,装在马车里,行了一条街选了背阴处放下。
白鹭也是怕其在酒楼闹事,想着将人送出酒楼便好。那药下的少,估计其吹吹风头疼半日也就无碍了。哪知后面又生出这么一遭来。若是那人真在酒楼里被抓也好,或者出手打斗也罢,怕都要生出更多事来。此番自己也不知做的是对是错去。这生意越大事情果然越多啊。
转身,白鹭将此事小声说与贾母知晓。史菲儿听了更觉不对。但一时半刻又想不出缘由,只是命白鹭要小心些。
“老太太,那明日这擂台还摆不摆?”白鹭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