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会多有出息。
李文森笑了笑,抬手看了看手表:
“你还要说多久?没事我先挂了。”
“喂,李文森。”
曹云山语气顿时危险了起来:
“我现在可是孤身一人在医院里打点滴,你敢挂我电话试试……喂,喂……文森特?李文森?……hello?hola?aloha?”
淡淡的月关从窗外铺染进来。
曹云山的病房仍是不开灯,漠漠夜色下一片漆黑,只有超级玛丽的游戏光线落在他眉眼上,一阵一阵,仿佛繁华的车灯掠过脸庞。窗外桦树叶子沙沙响。
他慢慢从耳边拿下手机,里面一阵忙音。
这大概是八年来第一千零一次。
她再一次,挂了他的电话。
……
“我找了你很久。”
李文森站在香气四溢的丸子小摊前,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还未落下,手里的手机忽然出其不意地被人抽了出去。
紧着着,一个清雅的男人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语气里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
“你又失约了,小小姐。”
……
西路公寓五号顶楼有三个房间。
第一个是阁楼,他们的储物间;第二个是实验室,公寓里改造最大的部分,他为了造出这间实验室足足打通了五个房间,占地近三百平米。
而第三个房间,是个童话故事。
不过七平米大小的地方,小得摆不下一个马桶,里面空空荡荡,没有家具,没有窗,只有一只巨大的木箱摆在房间角落里,落着一把巨大的锁,灰尘扑扑的。
整个房间就像个打不开的盒子。
直到有一天,李文森在墙面上挂了一幅画,画上是一片原野,有湖泽山川,溪流谷地,有飞鸟从白云间飞过,落在深秋的树枝上……这就成了她的窗。
……
乔伊从房间门口经过,瞥了一眼那只孤零零的梨花木色箱子,顺手关上了门。
他抬着一只小型的组织破碎仪,顺回旋阶梯而下。
“你花了很长时间。”
道格拉斯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从满桌的案件材料里抬起头:
“安妮的牙齿样本处理完了?”
“如果你一定要问这种蠢问题的话。”
乔伊把组织破碎仪放在餐桌上,淡淡地说:
“消毒液处理十五分钟,紫外线处理两个小时,37摄氏度烘干并除去牙釉质和牙髓……道格拉斯,从骨骼和牙齿里提取DNA是我三岁就会做的事。”
“……我差点忘了你的童年教育迥异常人。”
道格拉斯接过乔伊手里处理了两个小时的牙齿样本,放进阻止破碎仪里震荡成粉末,那一头乔伊已经拿起孵育好的裂解液、蛋白酶混合液。
“一般提取牙齿上的DNA需要48小时的离心。”
他戴上手套,又重复了一遍:
“这样没有问题吗?这枚牙齿已经放了十多年,还在酸里浸泡过,就算是上帝想提取出完整的DNA也太难了。”
“上帝本身就不会提取DNA,他创造DNA。”
乔伊头也不抬地说:
“只要你确定这枚牙齿是安妮的就没有问题。我提取古生物DNA时找到了一种新方法,只是前段时间忙于烹饪鸟纲动物,忘了发表论文而已。”
“这枚牙齿当然不会有错,安妮小时候去她养父母长辈家时换牙掉下来一颗,被她法国外婆保存在一只糖盒里,这位老人过世后,房子一直锁着没人动过。”
但道格拉斯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烹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