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浪费了,就是被浪费了。别告诉我什么努力就能赶上来的废话,因为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人比你更玩命。你一旦落后,就只能一直落后。”
她望着他的目光像河流:
“时间不会等你,机会不会等你……女人,也不会等你。”
……
英格拉姆坐在她的河流里,从心到脚,都一片冰凉。
但表面上,他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
“那这个女人损失大了,看人不能看现在,说不定她就错过了明日的弗洛伊德之星。”
……这真是个没长大的男孩。
李文森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他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你未来的样子。
现在过不好,未来就过不好。
像他这样,毫无准备,两手空空地跑来和她说,我想改变,我想上进,请你教教我……是没有用的。
她不会理会他。
也没有人会理会他。
……
“没有导师跑去找学生读书的规矩,如果你渴望真理,再难也能找到导师的联系方式。”
找不到,即是不想找。
那么她也无需勉强。
“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
李文森放下酒杯:
“但你一直不来,那我也就只好,把你忘了。”
……
英格拉姆蓦地站起来。
他脸色有点苍白,脸上却仍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
“你不是要找我探讨零食的心得?我去给你拿一些吃的。”
他手里原本拿着红酒,结果没走两步,又折回来,有些狼狈地把红酒杯放回桌子上:
“抱歉,我忘记问了,你要吃什么?”
……
十个小时前。
办公室的老式吊灯,昏黄的光线,从装着昂贵项链的糖果小袋底部透出。
几个灰色水印的影子,随着她拿糖果的动作,正正巧巧被她收入手中。
——Muller
素淡的手写字体,落在手心,像个伤疤。
……
“我要穆勒。”
李文森抬起头:
“就是你上次送我的手工糖果牌子,我看到袋子底下的logo了,但是我一直查不到这个牌子的糖果……喏,就是这个袋子。”
她从一边Juicy Couture墨绿色宝石小包里,翻出一张折好的素色纸袋,递过去。
英格拉姆拿过纸袋,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不答反问:
“你喜欢吃糖?”
“当然喜欢。”
喜欢个鬼。
“可抱歉,这个不是糖果袋,因为这个糖果是我自己做的,没有包装袋。”
英格拉姆别开眼,倨傲地说:
“做糖果很容易,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用糖果把你的房间堆满。”
这个年轻的大男孩,他眼睛别扭地望着远处的海浪,竭力想要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显得矜持冷淡。
但眼里温柔的神色,就像融化的蜜糖,无法掩藏。
……
李文森望着他的眼睛,微微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继续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个袋子很别致,难道是FRANCK MULLER的新包装?”
FRANCK MULLER是一款手表品牌,入门表的价位一般在十五万以上。
“不是,是我随手拿的。”
他皱起眉:
“真奇怪,我都记得这个袋子放在哪里,但一时就是想不起这个袋子是在哪里拿的。”
“舌尖效应。”
李文森立刻说:
“话就在舌头尖上,但你就是记不起来,这种时候,越是努力想回忆,效果越差。你不如先去帮我拿一些其他吃的,等你上来后我们再聊。”
“好。”
英格拉姆走到门边,拉开门。
忽然又回过头来,对她说:
“Hey,女人,我是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
微凉的晚风从他淡金色的长发间穿过。
城市的灯火掉落在他蔚蓝的眼眸里,就像星空下的大海。
“对,你没有。”
她望着手里空了的红酒杯,淡淡地、清楚地说:
“你没有机会……一点都没有。”
……
英格拉姆离开后,李文森一个人坐在十七层的露天阳台上。
阳台上培植着大捧大捧的蔷薇,根茎插.在古蓝色的透明雕花落地玻璃瓶里,花朵是奶白色的,带一点粉。
李文森站起来,伏在栏杆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
——
All I want to do is live with you.
Just like the light of the m.
……
英格拉姆写给她的纸条,字丑得还不如刚刚拿笔的小孩。内容也很奇葩,给异性恋写信,居然敢抄袭《断背山》的主题曲歌词。
也不知道英格拉姆是脑子断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