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拿湿布擦书案时,竟拿着砚台擦了半天,擦得满手乌黑,就像掏了泥沟一般。李五没心思干活,索性也不干了,将湿布和手一起浸进水盆里,清澈的水一下了变得全黑。
李十一小心翼翼地靠过来:“姐,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没有不开心,你过来,趁着时间还早,将这篇《休渔》背了。”
十一走到她身边,捧着她的脸蛋“啪叽”亲了一口:“姐姐,十一爱你。”然后乖巧认真地坐下,拿起她递来的书背诵起来。
李五看着自己的幼弟,只觉得心中欣慰。李文治一直是乖巧懂事的孩子,无论前世还是今世,即便是最糟糕的环境,他跟着她一起忍受一起承担,相扶相持,从不胡闹,从不惹事。
李五拍拍他的脑袋:“十一,你要好好的,姐姐也会好好的。”为了十一,为了李唐天下,无论她将要遭受什么,牺牲什么,她都不会在乎,她一定会将十一平安带大,将这李唐天下重新夺回,交到他的手中。
夜深之时,李继勉回来了。营帐内,小的那个已经睡了,大的那个守着灯,正在等他。
他一掀开门,大的那个看到他,表情有一点不自然,但掩饰得很好,低眉顺目,不注意根本觉察不出来。
“小公子回来了。”
“还没睡?”
“小公子未归,小五不敢先睡。”
李继勉边走边脱下外衣,李五赶紧过来接过,掸了掸放到一旁平整地叠好,又赶紧走过来,替他解内袍的衣带。
看着她拘谨恭顺的态度,李继勉总觉得她这般模样,完全是刚被俘虏时小心谨慎的模样。他自然明白她心里在害怕什么,其实最初俘虏她的时候,他倒真没起别的意思。
只是相处这几个月,觉得这丫头越来越有意思,越来越放不开手。
既然觉得喜欢,那自然是得完完全全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奴隶本就是主人的私有物,而一般女奴默认就是男主的泄欲工具,这本就是常事。
当然,他倒不至于那么轻贱她,而且她年纪尚小,看上去干瘪瘦小发育不良,他也没那特殊癖好,怎么也得等个两三年,等她有点女人的样子了再说。本来也没打算这么早向她挑明的,只是这小丫头,身子发育得迟,心思却是个早熟的,小小年纪什么都懂,要是真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对别的男人动了心思,那他可就不能忍了。
李继勉想着,见她伸手探向他的衣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李五身子一僵,抖了一下。
虽然她已做好了为了平安养大李文治,在这人手下受多大的委屈都一定忍受下去的决心,可是他动作要不要这么快?白天宣称她是他的女人,晚上就要亲身践行一番?
她一下子心思乱极了,推算了下自己的日子,倒不在受孕期,可是也不保险。她本就有那方面的毛病,每月都痛得仿佛历一次生死,前世太医就说过,她这身子没调理好前绝不能受孕,否则有性命之忧。所以即使父皇为了堵住朝臣之口,为了做给天下人看,赐了她二十个俊帅面首,天下人只道这帝女享尽了艳福,却不知她压根就不敢碰,生怕出个万一,而且对于那些个自甘为面首进入她公主府里的男人 ,她又实在看不上,自然不可能委身床榻,加上三次婚配,一个惨死,两个居心不良,政事又十分繁忙,她倒真绝了那方面意思,清心寡欲地过到了二十五岁,却没想到命薄,寿终于此。
上一世做了个老姑娘,重生一世,不会小小年纪就让她被糟蹋吧。
李五的心乱极了,只是被人抓了一下手,这心思就飘到了十万八千里外了。
李继勉看她这模样,大概也猜到她这七巧玲珑心已经胡思乱想成怎样一踏糊涂的场景,只觉得心中好笑,捏住她的手,一脸正经道:“手上怎么回事,掏泥沟去了?这么脏的手,还想来脱我的衣裳?”
李五:“……”
李五大窘,赶紧抽回手。
李继勉从她身边走过去,自己将衣裳脱下,行为举止正经得仿佛对她从没有过逾矩言行般:“行了,你别伺候我了,也去睡吧。十一年纪小长身体,你天天让他定时睡觉,别忘了你也在长身体,晚睡小心长不高,我可不喜欢矮子。”
李五:“……”
无论当天忙到多晚,李继勉睡前都会读一会书,或是练一会字,此时脱了外衣,在案边坐下看起书来。李五见他真的没有要她伺候的意思,这才放心地躺到弟弟身边,抱着他睡了起来。
她是一个心思多虑之人,要是心里有什么事,肯定一晚上都想着睡不着。
好在她现在是孩子身躯,再多再敏感的心思也抵不过身体对休息的需要,一倒头就沉沉睡去。
李继勉看完书也打算吹灯睡觉,走到两人身边,看着一大一小抱在一起的柔软身躯,蹲下身,分别捏了捏两人的小鼻子小脸蛋。心想这一对姐弟长得还真是讨人喜欢,不哭不闹,乖巧懂事,逗弄起来也特别好玩。
不过说起来,以后不仅十一得早睡,小五也得让她早点睡,早睡多吃,让她赶紧长身体,不然就她这小身板,哪经得起他折腾。
想到这里,李继勉瞳孔中的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