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态度不会。”
“算你识相!”
夜司宸将镯子捡起,拉着她的手,直接套上去,仔细打量着,光华在俩人指尖围绕,“真好看。”
温婉秋心跳如同战鼓。
该死的男人,总是能将她所有心理拿捏的死死的。
她脑袋一热,将手抽走。
“既如此,拿便留下。”她抬手,看着腕上的镯子,抿着唇。
夜司宸负手而立出去,看着追风给小孩儿们安置学堂。
看着夜司宸再度消失的身影,温婉秋提起裙边便要离开。
“王妃……”容老叫住了温婉秋。
“不知容老何事?”温婉秋回眸问。
“老婆子虽然眼睛不好了,但是心却看的真切,王妃与夜王是在赌气,只是想说一句,人生苦短,珍惜眼前良人。”
她的声线绵长,仿佛一缕佛音,让温婉秋内心某一处逐渐归于平静。
“容老说的,我记下了。”温婉秋认真说道。
“还有,这豆蔻镯在我们家乡,表达的是,金丝镶玉嵌红豆,心手相扣系情丝。”
……
从屋内出来,温婉秋脑中一直飘荡这两句话。
一个祠堂,里面挂满了刚刚温婉秋誊写的木牌,看起来颇有几分悲凉凄惨。
白烛锦花,村民叩拜,温婉秋顿时明了,这是此前那些昏庸的将领平定黑虎寨死的兵士。
难怪他对这兵权,可有可无,愿意率兵打仗,心疼的不过是这群可怜人罢了。
夜色渐临,车架也行使道公主府。
“公主,到府了。”寒霜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温婉秋盈盈起身向着车外走去。
就在那莹玉小手要掀开靛蓝色的帘幔时,一只大手忽然拉住了温婉秋垂在身际的手。
“本王送的东西,公主务必珍惜。”
温婉秋勾唇,不在回头,直接下车回了府。
夜深,温婉秋躺在松软的床榻上,迎着银白的月光,看着手上的豆蔻镯,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一抹会心的笑意挂在面上。
夜司宸今日是在用别扭的方式向自己表明心意吗?
想起临下马车时的牵手,看似霸道的话语,还有这量身制作的手镯,温婉秋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
此时,温戚的房门被人扣响。
“公子,有信到。”
吱呀。
温戚推开房门,接过了决明手中的书信。
半柱香后,温戚出现在玉翠楼,大周皇城三大花楼之一。
红色的灯笼,映着各色女子香肩罗裙,好生怯意。
温戚一脸淡泊,踏进了玉翠楼。
立马,引得屋中所有的姑娘目不转睛。
一个身穿浓粉色牡丹荷叶裙的妖娆女子,率先迎在了温戚的面前。
“呦,这是哪来的俊俏小哥,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您说,不行……”
身后的白衣决明闪身挡在了温戚的身前,将老鸨欲意不轨的手挡住,并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白玉令牌。
老鸨原本含媚的双眸登时变的澄清如水,严肃对一边的小厮交代了两句,之后对着温戚道:“公子里面请。”
穿过艳香喧嚣之地,来到了一个绝对的幽静之地。
楼台水榭,青瓦绿竹。
任谁都不能想到,一个地方,居然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环境。
老鸨将温戚待到了一处八角高楼之前,矮身行礼。
“楼主就在里面,公子自行上楼便可。”
温戚身后的白衣侍童决明将漆红色的门扉推开。
楼内橙黄明亮的烛光瞬间散射四溢,驱走了身边漆黑的夜。
踏上朱红檀木阶梯,温戚向着顶楼而去。
“主子,三爷来了。”
一袭红衣,侧卧在四方淡黄锦被床榻上,右手拄头,墨发披散在脑后的男子,轻瞌眼眸,薄唇微动,“知道了。”
随即缓缓坐直身行,宽大红袍松垮穿在温襄的身上,衣襟半露,白皙坚实的胸肌若隐若现,三千墨发,如瀑布倾散在身后。
饶是一边已经站了六个绝美非凡的女子,也不及温襄美貌的十分之一。
尤其是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配上那黑润如墨的瞳珠,更是美的让人男子与女子都移不开眼。
见温襄起身后,一边的六名侍女都拥在他的身边,一人揉肩,一人捶腿,一人打扇,一人奉酒。
其余的两人则是跪在温襄身后,帮他束发。
温戚刚到楼上,看见的就是温襄一副众星拱月的场景。
但他早已无感,而是寻了一扶椅坐下。
六人之一的女侍,登时撤出一冠发女子,端着一壶上好清茶,放在了温戚身边。
“你可算知道过来了?”温戚轻浅手中香茶,一边头也不抬对温襄道。
温襄嘴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紧盯着白衣灼灼的温戚。
这个三弟,还是这副精明世理,又孑然世间的样子。
“秋儿有你照拂,大哥和我都放心的很,急什么?”边说,边低头摆动飘长的红袖,整理自己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