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暗香会所里,一间隐蔽的、断了电、紧锁着的黑漆漆的包房,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房间里汗水和排泄物混合的恶臭味顿时扑面而来,开门的两名彪形大汉嫌恶地伸手捂住了鼻子。
因为开了门,光线进来,屋里的情况这才得以见日。
一名年轻的女人躺在地板上,头发油腻,身上恶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样,一动不动地蜷缩着。
来人中有一个脚踹了她一下,那女子吃痛,顿时睁开了眼。似乎又觉得光线刺眼,她下意识捂住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惊喜地从地上坐起身来,朝来人问道,“你们终于要放我出去了吗?”
连盼,对!肯定是连盼找了严易,决定要放她出去了!
连盼一向都是那么好说话的,她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她实在在这里待了太久,久到要疯了,这里没有光线,没有人,每天只会有人给她送一顿吃的和水,还有人过来给她打针,每次打完针她都会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第一天里,手机还有电,她不敢报警,只是惊恐地往外发了两条短信,一条给母亲,一条给莫轩。
给母亲的短信里她阐述了真相,不过说得并不具体,给莫轩的短信则更加模糊,让莫轩去找连盼。
现在,肯定是连盼心软了,她们毕竟是同学!何况连盼也没出什么大事,实在没理由再折磨她!
来人没和她多废话,只是递给了她两个面包和一瓶水,“快吃,吃完了放你走。”
卢菲菲的确很饿,抓着面包顿时狼吞虎咽起来,房间里的电闸似乎被打开了,有人啪嗒一下开了灯。
两人守着她吃完,又递给她一套衣服,“去洗个澡,收拾下自己,我们再送你离开。”
既然电来了,房间里的水肯定也有了,卢菲菲点了点头,钻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就洗干净从里面出来了。她的确长得还算漂亮,就算没有化妆,此刻将自己收拾妥当,又换了一身衣服,便顿时变了个模样,看上去清丽可人,再也看不出刚才肮脏可怕的痕迹。
长袖长裤掩盖了她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虽然还是很痛,但她不敢再生出任何报复的念头,只希望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结束这场噩梦。
会所很大,走廊里的路曲曲折折,卢菲菲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大概走了有十多分钟,终于看到了一扇小门,外面偶尔有车和行人经过,发出轻微的嘈杂声,这再普通不过的声音,却令她几乎落泪——终于出来了。
今天是个好天气,天很蓝,她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觉浑身轻松,坐上了离开的轿车。
谁知车子却并没有往学校开,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她就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了,忍不住问开车的司机,“你们不是送我回学校吗?”
那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车子一路开到了J市的公安局,门口很快出来两个警察,她一下车,警察就上前给她手上拷上了手铐。两名警察,一边一个,扯着她的胳膊就往里走。
卢菲菲顿时吓到了,大喊起来,“我没犯罪!你们凭什么抓我!”
警察办事,可由不得她,卢菲菲顿时吓哭了,不住回头朝送她的人喊,“不!你们说好了是要放我出来的!我没犯罪啊!”
但那辆黑色的小轿车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没有做任何停留,绝尘而去。
与此同时,郊区村落的小板房里,则是另外一幅完全不同的景象。
板房的堂屋里围坐着一大群人,连大爷请来几个帮忙祭祖的人一起来作陪,各家蹭吃的小孩子也都跑过来了,一大帮子人吃菜说话,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连盼下厨实在太勾人,几个原本没在邀请之列的邻居也都提着酒过来说要陪老连头喝酒,连大爷心里高兴,来者不拒,小板房里顿时挤满了人,连走动都有些困难。这么拥挤的情况下,大黄狗还硬是见缝插针地在人群里穿来穿去的,一会儿讨好这个一会儿讨好那个,试图多分得一点肉或者几块骨头,连盼实在有些无奈。
怕严易不习惯村里这样热闹的场面,又怕他觉得村里这些人一起吃饭不卫生,她小声凑近严易耳边解释道,“你就喝汤,吃汤里的肉,别吃菜了,汤是我单独给你盛的,等他们走了,再给你打小灶。”
严易闻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不妨事。”
连盼下桌加菜去了,桌子上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不免好奇地问严易,“小严家里是干什么的啊?我们盼盼可是咱们村里唯一的名牌大学生哦!厨艺也是杠杠的!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言下之意,严易这是赚了。
连盼人还在堂屋呢,听到这话顿时有点尴尬,恨不得立刻就奔厨房去,真是太丢脸了!
只不过厨房就在堂屋隔壁,板房搭的墙又不隔音,她在里头切菜,外头发生的事,她听得一清二楚——就听到严易温和清朗的声音解释道,“家里做点小生意,给人家盖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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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严总您说这话不害臊吗?考虑过我们穷苦人民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