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对此是拒绝的,可耐不住那两只二货不停怂恿鼓吹,于是最后回号房的时候林渊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阿渊你别再去多想别的就行了,你想想那样干净清澈的水清洗了口舌,现在你是不是张嘴哈一口气都不会闻到臭烘烘的味道了?”
林渊端正的坐在号房里,听见向南扒拉着墙边说了这句话,林渊岿然不动目视前方,周子才对于向南拉林渊进入两人的小团体这事儿有些不满。
你看看,原本应该是跟他扒拉墙边说话的阿南现在居然去扒别人的墙边儿了!
林渊见向南被另一边的周子才叫过去了,伸着头瞅了瞅确定向南没在左边墙边,这才抬手虚掩捂着嘴哈了一口气,果然没之前臭了,这才脸色好了不少。
最后一天的考卷考的是经义墨义以及诗赋。经义是取儒家经典中一句话或一段话,要求考生写出自己的理解,类似现代读后感之后的,看着简单可是要写出新意就比较难了。
好在向南拿到题之后发现是儒家经典中一句比较常见的话,当年现代高中三年为了迎接高考也是做过不下于五十遍,这回向南只能厚着脸皮借用那会儿看过的不同类型不同角度的标准答案,再综合一下这个世界的主流思想,最后倒是能写出一份还算不错的答案。
更让向南头疼的则是赋诗。今年圈定的诗主题是一个字,农。
其实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还真像苗大人说的那样,今年的考卷受了郡守以及圣上务实作风的影响,便是作诗都与农有关。
当然,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一个问题,大业朝正处于急速发展的状态,还未达到经济文化政治各方面的鼎盛时期。
特别是经济物质方面的发展,因为这是每一个朝代社会都不可避免的发展循环圈,只有人们满足了物质上的需求,才会开始去追求精神上的满足。
对于向南来说,这又是一个难熬的一天。
早上太阳出来的有点晚,且时不时的就往云层里躲一躲,向南想起前段时间连续了将近十来天的闷热,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像是吴越郡这种地势气候,之前越是闷热无风,那之后雨来得越快越急。
果不其然,中午的时候天上阴沉沉的,巡考官出来转了转,回头不得不命人提前将灯笼挂上,很多考生也提前将自己的灯具点上,以便视线更清晰。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哗啦啦风来雨来,甚至伴随着闷雷,可谓是声势浩大。
号房外面是一条走廊,这是供巡视衙役考官等人行走的,所以向南他们在号房里倒是不用担心雨会被风刮进来,可那风却是挡不住的。
向南最后没法子,只能转身将烛台放到矮一点作为凳子的木板上,自己撅着屁股虚坐在桌板上以己为墙尽量遮挡大风,一面用镇纸压好答卷角落,然后进行答卷。
这一场雷阵雨倒是给了向南一点难得的灵感,农无非一指农民二指庄稼,而这两者又是紧密联系着的,风调雨顺则农喜,旱涝之年则农苦。
小农经济的时代对自然的依赖实在太严重了,若是能够制造出能够让农民从土地上解放出来的器械……
这就是所谓的资本主义萌芽了,向南赶紧抓回跑得太远的思绪,最后修修改改写下一首紧扣“农”之一字的十六行小诗一首。
一开始号房对面不少读书人见着向南这番作态十分不耻,可等风哗啦啦吹得镇纸都压不住的时候,这些人最后也只能假装之前不耻向南这种行为的人里面没有自己,然后默默撅着屁股也背对外面的换了个方向。
巡逻的衙役小吏也只能瞪了瞪眼,一阵大风刮过,小吏帽子都差点吹掉了,于是小吏也不再说什么,双手捂着帽子摇摇头走了。
这场雨来得迅猛,走得却也算快,等到一个多时辰之后雨势变小,乌云风雷也散了,只留下淅淅沥沥连成一条条线往下坠的小雨。
终于不用撅着屁股头朝下的写字答卷,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赶紧灭了灯具重新摆放好笔墨纸砚,端端正正的坐好答题。
交卷的前一刻钟,敲锣的小吏又来哐哐敲了一通,向南写得差不多了,赶紧抓紧时间又看了两遍,确定没有纰漏。
等到全部收卷之后,向南终于从号房里出来了,回头看看那狭窄的小格子,居然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真在这里面吃喝拉撒睡的过了三天两夜。
比起向南的恍然,周子才钻出来之后简直是恨不得甩着胳膊腿儿的在院子里跑几圈,不过好歹也知道要是自己真这样做了的话会很丢脸,只能小幅度的伸着腰晃着胳膊。
“阿南,你考完了就要回去了吗?明儿应该有个啥文会的你要不要去?”
基本上每一届同一个考场的读书人考完之后都会组织一个文会,也算是提前跟大家打好关系,以后谁平步青云了好歹也能攀上个同科之谊。
一开始这种文会也就是在会试才会有,毕竟那时候参加考试的都是举人了,已经拥有了做官的资格,渐渐往后发展,这种习惯竟是已经蔓延到了院试。
向南摇头,“不去了,我最不擅长作诗什么的,去了也无聊。”
周子才其实有点想去,可是他一个人去的话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