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道,“既然是兄弟,就不必这些了。”
齐舒点点头,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咬牙道,“我这就回府,刀架在他脖子上,行大不孝之事,也要让他出来。”
叶裳点点头,对他,“守好你的平郡王府,别让他在没出来前,先出了事情。”
齐舒顿时凛然,从心底凉飕飕地冒着寒气,道,“我知道。”
叶裳想了想,“我派几个府卫,暗中入你平郡王府助你。”
齐舒点点头。
出了户部,被冷风一吹,齐舒昏沉了一日的头脑才清醒了些,他回头,看着户部,朝中重地,自有一股威严压迫之气,而叶裳坐在里面,坦然自若,没半丝不适和不堪重负。
他想起陈述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同是一起长大,他跟叶裳怎么差了那么多?难道真是天生他就聪明,他就愚笨?
他又想起苏风暖,今日早上,见到的女子,一样的坦然自若,即便体质虚弱,也让人有一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之感。
他想着,陈述的对,有的人天生就聪明,天赋才华,但这是少数人。比如叶裳,比如苏风暖。
他属于愚笨的那种人,父亲在外养了七个外室,就在这京城,他竟然半丝不知。
他从到大,一直做着平郡王府的郡王,在他的记忆里,他爹虽然喜好女色,府中收了不少侍妾和通房,但却是个对他严加管教的父亲,他从来没想过他爹有这样窝囊的样子,没想过他会背着他娘和他,在外面养了七个外室,生了十七个子嗣。
各个府邸的荣华竟然比肩平郡王府。
他从到大,虽然与叶裳等人被人称作京城里的一帮纨绔,但他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想着不依靠爵位,自己做出一番成就。他喜武,他爹觉得武没有前途,让他从,他便听从他爹的,温书准备参加科举。
因今年出了诸多事情,科举推延了,他才没参试。
可是没想到,他爹明里一套,背后却一套,贪墨三百万两赈灾款项,且拿这么庞大一笔钱,养七个府邸的外室和子嗣。
他觉得,有这样的爹,还不如他从就与叶裳一样,是个孤儿算了。
但人不能选择出身,诚如沈琪,诚如陈述,诚如他。
他是平郡王府长子,该面对的,他还是要面对。
回到平郡王府,齐舒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刚下马,管家便跑上前,白着脸,“郡王,您……您总算是回来了!郡王妃听郡王爷用贪墨的三百万两银子养了外室和子嗣,气的要杀了那些人……如今郡王在拦着,二人闹僵了起来……您快去看看……”
齐舒冷笑一声,“我爹还有力气拦着,真是好得很!”
管家顿时不吭声了。
齐舒迈步往里面走,他刚到内院,有五名府卫翻墙跃进平郡王府,立在他身后,其中一人道,“郡王,我等奉世子之命,听候您吩咐。”
齐舒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面色缓和,“多谢了!随我进去。”
“是!”五人跟在齐舒身后,入了内院。
管家看着突然出现的五人,这焐热身穿黑色锦衣,腰牌隐着,辨不出身份,他们跃墙而入,竟然没惊动平郡王府的府卫。可见武功高绝。他慢走了两步,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齐舒抄了七座府宅之事,并没有避讳着人,不足一个时辰,京城的大街巷便传开了平郡王用贪墨的银子养七个外室和十七个子嗣之事。
各府邸都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苏府内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苏风暖听闻后,分外讶异,“平郡王养这么多外室?还生了这么多子嗣?”
千寒点点头。
苏风暖欷歔,她是有听闻平郡王妃厉害,对府内管得极严,但似乎女人再厉害,也管不了男人的好色本性,平郡王府依旧是妾室通房一堆。没想到还另外安置了七个外室,生了十七个子女,这可真是如他贪墨的银两一样,是个庞大的数字了。
她对千寒道,“照你所,七座府邸,金砖铺地,仆从众多,荣华皆堪比平郡王府。这么多年,那些银两,真都花在这上面了?”
千寒道,“三百万两,不是数目,但七座府邸若是银钱如流水似的花,也差不多一年要三十万两。”
苏风暖无语地,“这个平郡王,委实是个人才。”
千寒点点头。
苏风暖忽然笑着,“叶裳所交的兄弟们,都有一个有本事的老子。”话落,对他问,“打探出来了吗?他因为什么原因顶撞了皇上?让皇上雷霆大怒,竟然砸了御书房?”
千寒摇头,“这件事儿恐怕只能等世子来,姑娘问世子了。”
苏风暖点点头。
当晚,叶裳出了户部后,直接回了容安王府,没有去苏府。
苏风暖听闻他回了容安王府后,对千寒笑着,“你家世子定然是因为我与皇上起了冲突。”
千寒一怔,“姑娘为何这样猜测?”
苏风暖笑道,“他啊,不想被我问的时候骗我,也怕骗不过我,所以,今日干脆不来苏府了。定然是因为事关我。”
千寒无言。
苏风暖支着额头,看着窗外,“让我想想,我身体出了问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