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裳道,“在我耳边出气,把我吵醒了。”
苏风暖一时无言,想着原来一动不动只需要出气也能吵醒人,她拿开已经有些僵硬的腿,又利落地挪开身子,嘟囔道,“早知道我醒来时就该动一下,吵醒你也就吵醒你了。枉我忍了半天没动,还是照样把你吵醒了。”
叶裳弯了一下嘴角,“醒来多久了?”
苏风暖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拦腰,“有一会儿了。”
叶裳瞅着她不雅的姿势,嫌弃道,“从小到大,睡觉从不老实,就没改了这个挤人的毛病。”
苏风暖坐起身,没好气地说,“是你昨日非要我留下来挤你的,今儿倒是不满了。”
叶裳摇头,“没有不满,我乐意被你挤着。”
苏风暖失笑,偏头白了他一眼,推开被子,下了床。天色虽然已经亮了,但日头还没升起来,她一边穿着外衣一边道,“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得赶回去陪外公外婆用早膳,老头子昨天交代了,让我这些日子都住在王府,罚抄经书。”
叶裳看着她,“昨日你来了之后,沾床就睡,也未曾与我好好说话,今日却又早早急着走?”
苏风暖穿好衣服,走到桌前,从暖壶里倒出两杯水来,一杯递给叶裳,一杯自己喝着,对他道,“你不就是想问昨日林之孝见我的事儿吗?”话落,她从怀里,拿出一张抄录的经文,递给他,“昨日我抄了数十张,那些都当着林之孝的面化成灰烧给佛祖了,唯剩这一张了,送你吧。”
叶裳伸手接过那篇抄录的经文,瞅了一眼,道,“一看这一张就是最初提笔所写,落笔焦躁,字体潦草。”
苏风暖点头,“嗯,就是第一张。你可以说不要。”
叶裳随手将那张纸折起来,压在了枕边,对她道,“然后呢?别告诉我再没的说了。”
苏风暖想了想道,“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叶裳挑眉。
苏风暖放下空杯子,对他挥挥手,“好好养伤。”话落,又道,“你多年前就将九连环玩的滚瓜烂熟了,如今竟然还拿出来玩?”话落,又道,“我娘搬进京时,将我这两年新搜罗的那些机巧玩事儿都带回府了,回头我给你送过来……”
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房间,没了踪影。
叶裳看着窗子无声地打开又无声地关上,屋中除了她留下的气息外,再没别的痕迹留下。他有些郁郁,多年来,她都是这样,来的随意,去的也干脆。
这个女人,还是早些娶回来好了,因为他愈发不能忍受了。
叶裳望着窗子片刻,收回视线,又将那篇抄录的经文拿出来,看了一会儿,郁气散去,弯了眉眼,抄了数十张都当着林之孝的面化成灰烧给佛祖,唯剩这一张特意拿来送他吗?
他何其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