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嗤笑,“臭老道,你别做老道了,这么悲天悯人,出家当和尚算了。”
云山真人笑道,“和尚和道士殊途同归。”
苏风暖翻了个白眼。
云山真人对叶裳说,“这书给你的话,你几日能做完?”
叶裳想了想,道,“最快也要三日吧。”
云山真人掐指一算,道,“四日后正是乞巧节了,也是你父母的祭日,你若是三日弄完,不耽误。”话落,他道,“这样,我派人将有情草给太子送去,你们在这里住三日吧。”
叶裳微笑,“我只是奉皇命求得有情草,但没说必须亲自送去。何况太子中了无伤花毒之事,皇上定然保密,我离京之事也是借口自己身上有伤来求师祖诊治,我亲自送去,反而受人关注,引得多方揣测。师祖既然派人送去,我住上三日,也无碍。”
云山真人伸手拍拍他肩膀,“那就这么定了。”话落,他看向苏风暖,“小丫头,你那一局棋我还没参透,这三日我们继续切磋。”
苏风暖不买账,“下棋我没兴趣,你没参透继续参,若是切磋武功,我奉陪。”
云山真人大笑,“看来你是闲得久了,手又痒了。”
苏风暖弯起嘴角,“然也。”
“好好,我奉陪你。”云山真人笑着妥协。
小道士做好了饭,端来屋子里,几样饭菜,都是苏风暖惯常爱吃的菜,还有两壶酒。
苏风暖拍拍小道士的肩膀,笑眯眯地说,“看来不止臭老道想我了,你也想我了啊,还记得我的口味和爱吃的菜还有酒。不错。”
叶裳横了她一眼,伸手打掉她的手,打的有点儿狠。
苏风暖白皙的手霎时红了一片,她转回头,瞪着他,“哪里又得罪你了?”
云山真人大笑,看了叶裳一眼,对苏风暖说,“小丫头果然是小丫头,长不大啊。”
苏风暖轻哼了一声,“你倒是长大了,老的只剩一把骨头,就差迈进阎王爷的门了。”
云山真人笑道,“你这张嘴,从来不饶人。早晚有人治得了你。”
苏风暖又哼了一声,倒了两盏酒,一盏留在了自己面前,一盏推到了云山真人面前。抬眼见叶裳看着她,她道,“你有伤在身,不能喝酒。”
叶裳没说话。
两壶酒,被云山真人和她一人一壶,平分了。
饭后,云山真人拿出有情草,交给了小道士,嘱咐,“务必明日一早之前,送去灵云镇,救活太子。不得有误。”
小道士点头,匆匆去了。
叶裳见小道士离开,没说话。
云山真人借着酒劲儿,十分精神地拉着苏风暖去试剑。
叶裳也跟了出去。
院中,一老一少,手持着剑,很快就过起招来。
叶裳懒洋洋地靠着门框,见苏风暖轻轻巧巧地挽了个剑花,平平常常的一剑,十分绵柔,不见凌厉,却堪堪迫使得云山真人后退了一步避开。他微微勾唇,露出笑意。
半个时辰后,二人难分胜负。
千寒靠近叶裳身边,轻声问,“世子,您看苏小姐和真人,谁能胜?”
叶裳道,“他们能打上三日,不分胜负。”
千寒感叹,“苏小姐剑术当得上天下第一了。”
叶裳不置可否,“她不止剑术天下第一。”
千寒不说话了。
夜深十分,苏风暖虚挽一招,后退三丈,收了剑,“睡觉睡觉。”
云山真人意犹未尽,“天色还早。”
苏风暖对他撇嘴,“臭老道,你是修心之人。修了大半辈子,脱离不了俗世俗味,彻头彻底,俗得很。该睡觉就要睡觉。又不是过了今日没明日了。”
云山真人大笑,“总是被你这个臭丫头教训。”话落,他收了剑,看了门口站着的叶裳一眼,笑道,“以前,你与我打上三日,也不惦记着睡觉。今日这般特殊,该不是为了臭小子吧?”
苏风暖翻了个白眼,转身向隔壁的房间走去。
云山真人来到门口,拍拍叶裳肩膀,“你去住旭升那间房间。”
叶裳笑着点了点头。
转日,苏风暖醒来,一夜好眠后,精神极好。
她出了房门,见叶裳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提笔写字。他坐姿闲适,提笔的模样悠然洒意,清晨有细细碎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锦袍玉带踱了淡淡光华,清俊无双的容颜似乎也踱了一层清辉,真真当得上是举世无双。
她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想着别发脾气的时候,这张脸真真是可取的。
叶裳似有所感,偏过头来,便见到了倚着门口立在门口的人儿,素雅的锦绣绫罗,穿在她身上,她不动不笑不打架不对人翻白眼,静静站在那里的模样,真真如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任谁也不会怀疑。
他目光凝定了片刻,挑眉,声音低缓,“醒了?”
苏风暖点头,抬步来到近前,见他正在抄录昨日臭老道拼凑的剑谱,但他面前并没有一堆碎纸屑。他已经抄录了十多页。她问,“你什么时候起的?”
“天明十分。”叶裳道。
苏风暖问,“什么时候睡的?”
“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