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焱顿时没了声,一张俊脸,分外地白。
“走,我们回去之后还要拿金子还赌约呢。”陈述纵马离开。
沈琪也打马跟上。
众人都走后,刘焱骑着马在原地待了许久,才打马追去。
沈琪与陈述并排而行,责备地对他说,“你与他说这个做什么?万一吓坏了他,晋王定会找你麻烦。”陈述冷笑,“他有一个好爷爷就了不起了吗?我们都是一帮没人疼没人爱没人管的纨绔。我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以后离我们远点儿。一个金罐子里长大的金饽饽,还是在罐子里待着为好。”
沈琪看着他,“你这是输了赌约不服气,找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撒气呢!”
陈述哼了一声,厌恶地道,“千金算什么?我虽然爷爷不疼,后母不爱,但亲娘也是留了一条街的铺子给我。有什么输不起的。”
沈琪无语,“那是你娘的嫁妆铺子,都败光了的话,你娘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
“她若是怕我败光了,就不该早死。”陈述道。
沈琪咳嗽了一声,看着陈述,道,“你是觉得叶裳对刘焱太好了?气不过是不是?”
陈述一噎。
沈琪叹了口气,“我也不明白了,刘焱就是一个没断奶的孩子,叶裳怎么总任由他粘着,晋王叔怕刘焱跟着他学坏,对他吹胡子瞪眼没好脸色多少次了,他却也不在意。难道他还没大婚生娃,就有慈父心肠了?”
陈述闻言“噗哧”一声,气笑了,指着沈琪,“这话你怎么不问叶裳去?”
沈琪也好笑,耸耸肩,“我怕他那头刚收服的狮子吃了我。”
陈述大笑,“我也怕。”
“既然都怕,这话就烂到肚子里算了。”沈琪笑道。
陈述也笑着点头。
一行人回了城,天已经黑了。
叶裳没回府,而是打马直接去了一品香茶楼。
齐舒、陈述、沈琪等人陆陆续续进城后,听闻他去了茶楼,也想知道今日他一共白请了多少银子,七千金的赌约能剩下多少是赚的,不约而同地也都去了一品香茶楼。
茶楼已经停止接客,掌柜的正在清点今日的花费。
叶裳来到楼前,翻身下马,狮子也跟在他身后,甩着尾巴跟着他进楼。
小伙计看到叶裳身后的大狮子,吓得脸都白了,退也软了,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叶……世子……狮子……”
叶裳回头看了一眼,难得好说话地停住脚步,笑着问,“没我的准许,它不吃人。”
小伙计还是吓得面如土色。
叶裳见他如此,索性也不进去了,站在门口问,“今天一共花了我多少银子?掌柜的可算出来了?”
小伙计结巴地说,“正……正在算……”
叶裳点头,“我在这里等一会儿,你进去看看,算出来后出来告诉我。”
小伙计连连点头,扶着软了骨的腿,勉强爬进了茶楼。
齐舒大笑,“你如今有了狮子,以后怕是这京城的姑娘见了你,更要绕着道走了。就连红粉楼,怕是都不敢接待你了。”
叶裳没趣地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更如了许云初的意?有我比着,京中的姑娘更会喜欢他,他不是最喜欢被京中的姑娘们围着转吗?他更要谢我了。”
齐舒嘴角抽了抽。
陈述不屑,“他就算是京中第一公子管什么?孙府小姐的婚事儿一出来,你跟他一样相提并论,他并不比你有什么优势。”
叶裳转头看陈述,“我跟他一起相提并论这个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你还计较起来了。”
陈述看着他,“你是不是睡了三个月睡傻了?那可是堂堂孙府小姐啊,孙大将军唯一的小女儿,疼如掌上明珠,太后和皇上近些日子一直盯着这个事儿,朝中满朝文武也都心里长草了,娶了她,代表着什么?那可是……”
叶裳接过话,“娶了她,就是娶了一只舞刀弄剑的母老虎,我如今有了一头狮子就够了,要母老虎做什么?看着她和狮子打架吗?”
陈述一噎。
齐舒大乐,“你这话若是让孙府的人听到,娶孙小姐你一准没戏了。”
“乡野长大的女子,不娶也罢,指不定是个什么样的野丫头。”叶裳拢拢衣服,“我还想多玩几年,不想早死。”
众人大笑,“有道理。”
掌柜的拿着账本从楼里出来,给众人见礼后,对叶裳说,“世子,一共是一万一千金整。”
“什么?”陈述大叫了一声,拍拍耳朵,看着掌柜的,“我耳朵不好使,听错了不成?”
掌柜的摇头,“孙二公子没听错,是一万一千金。”
“今日这茶楼的人喝的不是茶叶,是金子不成?怎么这么多?”陈述绷起脸,“别以为我们都是败家子,你就狮子大开口,当心叶裳刚收服的这头狮子活吞了你。”
掌柜的作揖,“小人可不敢乱宰世子,实在是今日有一位客人,她打包了十盒天香锦带走了。”
陈述一愣,“带走?”
掌柜的点点头。
齐舒立即问,“什么样的客人?好大的胆子,打劫打到叶世子头上了!”
掌柜的看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