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以后,也算是成了亲家。
这会子说话就多了一份亲昵,和以前的客气恭敬到底是不一样的。
柳氏也难得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架势,招呼着大家,只是她性格温婉,就算有架势,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反倒因为这份温婉温柔,相处的更好。
夫人们相处,要么说起某家闺女好,想为自家的后生留意着,也会说起胭脂水粉,布料首饰。
而且这将军府还住着王府几个庶子,他们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最最主要的是都还没有成亲,身边也没个通房丫鬟。
当然,曾经有没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没有。
也有人问柳氏,这几个庶子有没有打算定亲,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这我不太清楚,我也不好去过问!”
虽然梁王说了,家中庶子庶女的婚事都交由舒薪来打点,可舒薪也不好全权定下,毕竟他们都是有母亲的人。
就拿王府当初那三个大姑娘的婚事来说,舒薪也是挑了又挑,调查了又调查,真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八代都翻出来问一遍才下的决定。
这事本就有些吃力不讨好,柳氏也不想舒薪管太多。
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
“也是也是!”
都是聪明人,柳氏既然不想说这事,她们也不会多问,毕竟今日过来是为了魏家提亲来的。
识趣的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说起其它去了。
蓝溪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很久,她知道今天是舒芩定亲的日子,她本不应该去打搅,或者去做点什么,可是这些日子来,她过得实在是太憋屈了,吃吃喝喝越来越不好,下人们对她也越来越不尽心,有的时候还能听到那些人窃窃私语的议论着她,说她不要脸,一把年纪了还生下个孩子。
蓝溪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想做点什么,让所有的人都跟着她一起不愉快。
而今日很明显是最好的机会。
只要她过去闹上一闹,不管是舒薪也好,还是舒芩也罢,都会觉得晦气吧。
“夫人,你怎么了!”冬娟小声问。
因为蓝溪这个时候的脸色十分不好,就像那种濒临愤怒的人,是乎已经压抑到了极致,就快要爆发出来,整个人都狰狞起来。
“我不能就这样子算了,我不能这样子坐以待毙,我一定要做点什么,一定要做点什么!”蓝溪念念叨叨。
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脑海里其实很乱很乱,思来想去,她也只想到了一个借口,那就是让静姐儿生病。
孩子生病谁也说不准的,而她也不会因此受到任何的怀疑和惩罚。
想到了,蓝溪就会去做。
而此刻,静姐儿正在一个高大的丫鬟怀抱里睡得正香。
那丫鬟看见蓝溪的时候,顿时便笑了起来,“夫人过来了!”
声音轻轻的,但是又很温柔,是乎是在对怀里的静姐儿说,又像是在对蓝溪说。
“我过来把静姐儿过去,一会儿再送回来!”蓝溪低语。
不能让面前的男人知道她的打算,若是知道了,他一定是不肯的。
他也是年纪不小了,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个孩子,自然是万般心疼怜爱的。
若是知道他要拿静姐儿做筏子,去给舒薪、舒芩晦气,一定不会让她把孩子抱走。
“抱过去做什么,你看她睡得这么香甜,有什么事等她醒了以后再说好吗?”
“不好!”
蓝溪说着就要上前去抱孩子。
男人抱着静姐儿往后退了一步,防备的看着蓝溪。
都说为母则刚,但他从蓝溪身上从未发现为人母的喜悦,或许一开始有,但是从梁王对她的态度大变之后,蓝溪就变得有些神神叨叨。
“把孩子给我!”蓝溪呵斥出声。
“你到底要抱孩子过去做什么?”
“不要你管!”
蓝溪说完就上前抢孩子。
到底还是怕伤着孩子,男人只得让蓝溪把静姐儿给抱走。
在原地急得不行。
他的身份到底不能被人识破,要不然他一定去把静姐儿抢过来。
那是他的孩子,他唯一的孩子。
只希望蓝溪不要泯灭了人性,对孩子下手。
可他却没有想到,蓝溪如今已经快要发狂了。
把孩子抱回房间的时候,蓝溪不让冬娟冬秀进屋子,屋子里就她和静姐两个人。
蓝溪把孩子放在床上,抖着手把静姐的衣服都脱掉。
本来睡在温暖舒适的怀抱里,却被弄醒,静姐儿就要哭了,可到底是母女连心,一感觉到这是自己的母亲,静姐儿扁着嘴看着蓝溪。
几个月大的奶娃而已,也看不太清楚,就是能感觉到这怀抱,有些熟悉。
可是这还没有感觉到母亲的疼爱呢,就被脱了衣服扔在床上,身子一冷,顿时便哇的哭了起来。
就算她再不得王爷的宠爱,也是这府里的十八小姐,舒薪从来没有苛待过她吃喝,也算得上是娇生惯养了。
整日里都被人悉心呵护着,哪里被这样子对待过?
身子的不适,她又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只能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