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这个约定,却永远也实现不了。
自打林娇怡落地以来,日子一直顺风顺水,这是她第一次,对命运产生了由衷的无力感。
林娇怡虽未将话语说透,太子却懂了她的意思,他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傻姑娘,我当然会一直在。我与周姑娘不同,我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和你。”
伤心过后,理智渐渐回笼,林娇怡向太子询问了宗人府的查案进度。
太子道:“虽然昀郡王府那丫头一口咬死了是萧清瑞指使她,想要害死了周姑娘取而代之,我却觉得,萧清瑞不会这样蠢。哪怕她再厌恶周姑娘,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周姑娘动手,更不该在昀郡王府动手。这样做,哪怕她除去了周姑娘,自己身上的嫌疑也洗不清了,还要连累阖府。”
萧清瑞就是原来的和荣县主,此事虽处处透着蹊跷,到底是由她而起的,且她对周佩佩怀有敌意也是事实。明宣帝夺了她的县主之位,以安抚英国公府。
林娇怡眼中划过一丝厌恶:“纵然罪魁祸首不是她,她也是帮凶!若不是她对佩佩怀有敌意,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人利用。倘若害死佩佩的另有其人,我定不会放过那人,只是,也不能让萧清瑞好过!”
帝都的贵女们就算再怎么爱慕某家的公子,再怎样打言语机锋,只要不做过于出格的事,都是可以理解的。偏偏,萧清瑞为了李二公子害了周佩佩的性命,这就十分可恶了。
萧清瑞虽然也因为这件事失去了县主的头衔,被明宣帝打发到寺庙里出家,只是,在林娇怡看来,还是太便宜萧清瑞了。尤其萧清瑞最近还哭闹着想请她母亲进宫求情,以减轻她的责罚,丝毫没有悔过之意。
萧清瑞蹦跶得越欢,林娇怡看着就越烦。
“你放心吧,虽然昀王妃最近正在积极为萧清瑞活动,但京中之人哪个敢接她的话茬?都知道昀王府这一回是遭了父皇的厌了,日后,怕是越来越没分量了。”
昀王本就是闲散宗室,手中并无实权。无非是当初站对了队,才比旁人多几分体面。可这体面,也是十分有限的。如今,昀王府给明宣帝惹来这样一桩大麻烦,稍一处理不好,就容易寒了大臣们之心,明宣帝对昀王府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若是明宣帝对昀王府还有几分耐心,昀王的封地也不至于从一个郡,缩小到一个县了,且那个县十分偏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昀王这是彻底失了圣心了。
“父皇已经将萧清瑞连带着昀王府都惩罚了一遍了,不好再因为同样的原因二次罚她。不过,你只看着吧,依照萧清瑞的性子,多半是安分不下来的。她蹦跶得越欢,父皇就越厌恶她,日后,随便揪她个错处将她罚上一番,也够她喝一壶的了。”太子安慰林娇怡。
“这样倒是有几分解气。不过,无论怎么罚她,佩佩都回不来了。”林娇怡叹了口气,忽地道:“虽然我知道这样想有些对不住大姐姐,不过……太子哥哥,你说,这件事,会是大姐姐策划的吗?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此事与大姐姐脱不了关系。”
“大姐姐虽然颇为喜欢那李二公子,但不像是这种人。不过,眼下还不好说。周姑娘之死,无非是有人不想看到李侯家与英国公府联姻。从明面儿上看,大姐姐和萧清瑞,都是有这个动机的。不过,也不排除是李家或周家的政-敌所为。”太子沉吟片刻,就事论事道。
“但若是寻常人,怎么可能把手伸进昀王府?昀王就算再怎么没实权,也是宗室王爷。再者,那些人就算不想看着李家和周家好,也不必出手动昀王府啊,若是被查出来,倒是一桩极大的罪过了,皇帝叔叔不会容忍臣子们将手伸到宗室去的。对于朝中的大臣们来说,这么做得不偿失。”
太子注视着林娇怡,眼中隐约有异色。林娇怡低下头,声音不由自主地放低了些:“怎么,太子哥哥可是觉得我说得不对?”
“不,你说的很好,福儿。所以,这件事若是有人在背后筹谋,定然与皇室中人脱不了干系。你会想到大姐姐身上,原也没错。大姐姐在我们面前,自然是个爽朗的姐姐,可在别人面前,却未必如此。皇室中,没有真正的善男信女。大姐姐责罚三皇妹的时候,你是没见过呢。”
说起三公主,真是一言难尽。
三公主的母亲穆贤妃与中宫走得颇近,但三公主本人却与太子和林娇怡关系平平,跟大公主更是关系恶劣。姐妹俩每次一见了面,多半都是针尖对麦芒。
按理说,三公主比林娇怡还小两岁多,与大公主年岁相差大,平日里应该不怎么有相处的机会才是。也不知为何,三公主打小儿就爱找大公主麻烦,大公主素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自然也不会由着三公主。于是,姐妹俩就闹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林娇怡低头不语,半响方道:“我只希望,这件事不是大姐姐做的。”
一个是她视如亲姐之人,一个是她的闺中密友。若果真是大公主害死了周佩佩……让她情何以堪?
“福儿,放宽心吧,周姑娘不会枉死的,我们定能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若此事不是大姐姐做的,改日水落石出之时,我定亲自登门像大姐姐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