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江楼
下午两点多,楚绾准时到了乌江楼。
乌江楼约有十八层楼高,向上望去,只见天高,顿感自身渺小。
楚绾呆呆地站着,这时身后一道男声传来,“乌江楼有近两千年的历史了,虽然看起来十分宏伟,可是内里早已破碎不堪,这么多年,京内世家想尽一切办法在延缓着它的衰老破败,可是谁又能抵挡的住岁月呢?估计也就这一两年了。”
景明来了,楚绾转头回看。
他今天与众不同的穿了一件白色的运动套装,手腕上的佛珠串盘绕好几圈,看着乌江楼他目光里有着遗憾不舍又有几分想念。
“嗤——”轮胎磨过长街的声音响起,二人一同转头,原来是傅辛言到了。身穿深蓝色细条纹西装套装,额前的碎发随意散落,有几分肆意风流。
“你还是来了。”傅辛言看到楚绾没有听劝,依旧准时来了乌江楼。
楚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景明开口,“楚绾是应我的约,她当然要来呀。傅家大少爷管的挺宽啊!”
景明总喜欢挑衅傅辛言,“这么多年过去了,景明你还是没变啊!”傅辛言像是看待屡教不改的孩子似的,头疼地说。
景明眼里丝毫没有愤怒,毕竟只要傅辛言接话,他就赢了。
“走吧,”景明看着傅辛言径直一人直接走向了乌江楼,对着身旁的楚绾说道。
楚绾停止了观察,跟上他的脚步,一同走向了乌江楼。
乌江楼内,到底是长什么样?楚绾还有几分好奇。
楚绾刚踏入,只听脚下的木地板发出“咔嚓”崩裂的声音,似乎是无法承受她的重量,楚绾愕然呆住,
景明闻声,转头笑道,“绾绾小姐,你超重了,这楼可经不得你这般粗暴对待。”
一听景明口中的超重二字,楚绾瞬间回想了起来,刚才傅辛言和景明踏入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似乎连呼吸都有所改变。
他们究竟是怎么做的?
像是将自己悬浮起来,轻如鸿毛,不给一丝重量。楚绾也试着调整呼吸,寻到掌控自己的身体的完美平衡点。
景明看着楚绾闭上眼,然后继续踏出一步,两步,三步,温柔至极的说了句,“不错,记住你现在的感觉。”
楚绾睁眼,看着景明,只是微微一笑,很是敷衍。
就在楚绾、傅辛言、景明踏入乌江楼的那一刻,京内也有人动了。
韩家
韩经白坐在下首位置,前方坐着她的父亲,也是韩家的现任掌权人韩明非。
“经白,楚家新来的楚绾听说你遇到了。”他开口提起了楚绾,韩经白恭敬地低头,如实回复,“父亲,楚绾我见过了,看起来有几分莽撞,做事不计后果,至于其他,目前还无法确定。”
韩明非听后,拨弄着桌上的天平秤摆件,约三十厘米高,以黄金铸就,匠人纯手工打造,虽不算是韩家最珍贵的物件,却也是韩明非的心头好。
“听说他们今天下午去乌江楼了。”韩明非接着问,话题转的猝不及防。
韩经白也是刚得到的消息,“是的,听说傅辛言、景明、楚绾都去了,我猜测应该是乌江楼快要倒塌了,去试试运气。这么多年有数不胜数的人去乌江楼寻宝,可是从没有人找到,估计这次他们也不会成功。”
“所以韩家没有人去?”韩明非抬头,目光如炬,盯着韩经白看,莫大的压迫感汹涌袭来。
韩经白感受到了父亲的怒意,急忙道歉说,“抱歉,父亲,是我大意了,我这就带人过去。”说完,韩经白向父亲弯腰告退。
韩明非在身后继续拨弄着天平秤,教导着说,“守在外面就好了,”
孟家
“阿右,傅家、楚家还有景家听说都去了乌江楼,你什么打算?”只见一男子身穿浅浅的土黄色衬衫,咖色阔腿休闲裤,靠在花园内的躺椅上,悠闲自得地问道。
他是孟右原的哥哥,孟家大公子孟左叶。
孟右原还在调适着自己的古琴,听到问他也不曾抬头,“哥,不论是谁,孟家只要保持中立便可,这是孟家的处世之道。”
中庸之道一直是孟家所信奉的,这么多年,京内多少世家起伏变更,只有保持中立才是长存之道。
孟左叶冷笑一声,“阿右,今时今日的京内可不是之前的,这一世京内会重新大洗牌,如果依旧保持中立,恐怕没有人会容得下的。”
孟左叶并非天生残疾,他的双腿就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一场京内变局,自此不能行走,他从不信奉孟家所谓的“中庸”,逆流激涌,不进则退,这是他所信仰的真理。
孟右原不作声,只听清脆的一声琴音,他这才抬头,看着哥哥孟左叶,“哥,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是孟家不像韩家那般鼎盛,掌握京内经济命脉;也比不上傅家有雄厚的兵力保障,甚至连杜家、楚家都不如,他们一个有传世医术、一个有天下学子作倚仗;而孟家呢?一章京内礼律的‘执法司’辉煌不再,我们要拿什么去争?能拿什么去争?”
说完,孟右原身心俱疲,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起身踱步走到了孟左叶身旁,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