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这个点谁会那么无聊来找她?
又看了遍通讯记录,知道她新的住址的人没说过要来找她,最近也没有快递上门,就算是有,快递小哥也不可能一大早就来。
摸索着再将手机放回去,徐安容心安理得地闭上眼:“没有人来找我,你听错了……”
“这不可能。”苗苗不乐意了,她被那声音吵醒正有起床气呢,又被徐安容质疑自己身为妖怪的听力,不服气的劲儿上来,顶着强烈的睡意睁开眼,爬过去掀开被子将徐安容的头露了出来。
“容容姐你听。”
“唔……”一下从黑暗进入光明,徐安容呻/吟了一声,稍稍恢复了清醒。
侧耳听了听,隔了一个客厅的距离,大门的位置好像是有咚咚的声响。徐安容坐了起来,再听,这回声音更明显了。
咚咚咚、咚咚咚……
隐隐约约的,似乎还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与苗苗对视一眼,立刻蹦了起来。
“真有人啊?”
苗苗的小脑袋认真地点了点,下一刻就见床上如同狂风过境,被子枕头都被抖起来,徐安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转着圈。
“诶,我衣服呢,我袜子……我……”
苗苗心思灵巧地给她递上羽绒外套,徐安容接过快速披上,又冲到洗漱间花了两分钟来刷牙洗脸。五分钟后,苗苗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容光焕发、温柔优雅的女性走到了大门边。
原来人类说的敲门妆竟然是真的?
当然,徐安容并没有化妆,只是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但与刚醒来时长发凌乱、面色暗沉的模样已经是天壤之别。
苗苗暗道着神奇,偷偷摸摸蹭过去,躲在鞋柜后遮住了自己的身形。
门开了。
门外拼了命砸门的人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举着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苗苗探头看了一眼——那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大概一米七八的个子,西装革履的,倒是有几分人模狗样,就是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气息让人不太舒服,总觉得他在算计什么,此时的表情也有些难看。
徐安容在她打量的时间里也看清了这人的相貌,脸色顿时冷淡,伸手就要重新把门关上,那人急急忙忙把手横了进来,梗在门与门框之间。
徐安容想这可能就是报应,她前不久才对楚柯做过这样的事,现在就轮到她自己,真是天道好轮回。
她所幸也不关门了,双手抱臂,冷声喝问道:“张某某,你来干什么?”
外面站着的男人当然不叫张某某,只是姓张,但徐安容实在不想记得这个人,连喊他的名字都嫌恶心,愿意叫一声张某某已经是她容忍的极限了。
男人显然没有被人厌恶的自觉。
“容容,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张某某厚着脸皮与她寒暄,“我就是好久没见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免了,少来这一套。”徐安容伸手拦着门,死死地挡住了他前进的路,“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离开这里。”
“容容,你不要这样,我知道当初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既折磨我又折磨自己好吗?”张某某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情而又隐忍,手微微抬起似要触摸她的脸庞,“你看,你都瘦了。”
徐安容快要呕死了,这种古老的八点档电视剧的台词连她手底下最爱怀旧的作者都写不出来,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说出来,不觉得牙酸吗?不会鸡皮疙瘩掉一地吗?
她嫌恶地退了一步,怒意染上了脸庞。
“大清早的你是不是在做梦?发神经也不要来找我好不好!”
“容容……我是来找你和好的,我们复合吧。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不要再骗自己了,我知道的……”张某某没有被她的怒意吓到,得寸进尺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哇!复合!
前男友!
苗苗惊讶地瞪大了小眼睛,躲在鞋柜后一动不敢动。
“放开!”
徐安容愤怒地甩开了男人的手,头一回觉得自己的素养有些不够用。她现在真的,非常非常想骂人。
“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哪里来的分手?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复合?”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明显被气得不轻,“张某某,我警告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不然我要报警了!”
这个姓张的男人是她大学毕业的散伙饭上认识的,他是财经系的毕业生,和班里几个人都是高中同学,那时某个同学带了他来,说都是朋友就一起玩玩。正好时逢毕业,周围人大多脱了单,徐安容一个单身狗挤在一群情侣中格外显眼,就有人说要帮她介绍对象,看了看张某某条件还不错,带他来的同学就准备撮合他们俩。
徐安容父母闲聊时也问过她有没有对象,催促过两句,又被周围人的爱情粉红泡泡刺得晃眼,她就点了头说那就互相认识认识。
一开始就和普通男女一样,偶尔聊聊天,约着看几场电影,本来照这样的势头顺水推舟也就成了,偏偏才过了两周,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张某某摸着黑摸了她大腿,还试图强吻她。徐安容当时就火了,一巴掌甩过去,电影才看半场就跑走了。回去后她一时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