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忽然就看到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但是她对周围事物的认知很模糊,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印象里只记得有个小男孩,将手伸向她,然后她好像是舔了那男孩的手指。
记不清长相,也不知道男孩说了什么,只有味蕾间弥留的香甜味道,让她觉得好熟悉。
那小男孩的味道……吃着有点像陆文修呢。
方果听同学说陆文修晕倒,心里很担忧,于是跑出礼堂去校医务室,站在窗外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果然看到陆文修坐在办公桌前。
他衣衫凌乱,正闭着眼一手撑住额头,抵住眉心轻轻揉捏。
“陆文修!”方果敲了敲窗户玻璃,打开校医室的门。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倾入,照亮了大半医务室,但是陆文修的办公桌却刚好处于一小片没被阳光照射到的地方,他身形隐于阴影中,与明媚阳光相衬,更显清冷沉郁。
听到方果的声音,陆文修抬头望向她,女孩就站在洒满阳光的医务室门口,映出瘦小的身影。
“陆文修,他们说你晕倒了,是不是又受伤了呀?是被我伤到的吗?”方果飞奔到陆文修跟前,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检查得认真仔细。
陆文修忽然抓住方果的手,垂眸看她。
逆光中,方果整个人都像镶嵌了一圈金边,脑袋上一层软软的绒毛,好像也被那阳光镀成金色。
陆文修在方果的幻阵中,终于拾回了那段被祖母亲手篡改的记忆。
原来他的怪病,他父母的死亡,他所经历的一切苦痛与折磨,都源于面前这只异兽。他年幼妄为,以阵法驯服她,却也将性命捆绑于她,将自己这副躯壳献祭于她。
也难怪自第一眼见到她,便总是莫名烦躁,会忍不住管教,又轻易动怒,想忽略她,却在她受伤害时,心中涌起巨大恐慌,想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
方果见陆文修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喂,陆文修,你怎了呀?”
陆文修却还是没有说话。
完了完了……方果忧心,陆文修该不会是傻了吧?
“陆文修?”方果又凑近些,她的眼睛很亮,陆文修能在她的瞳眸里看到自己,也只看到自己。
此时方果站在阳光中,而坐在椅子上的陆文修却刚好处于阴影里,两人一明一暗,仿佛身处两个世界。然而随着分秒的流逝,窗外的阳光正缓缓移动角度,那光影的界限开始缓缓朝着陆文修这边推动。渐渐地,两人彼此交握的手完被收进阳光中,接着是陆文修的手臂,身体,脸,眼睛……
终于,陆文修身上的最后一点阴影也被阳光驱散,而他此刻,依然紧握着女孩的手。
“我没事了。”陆文修开口时,声音里压抑着某种情绪。
但方果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哦,他们说你晕倒了,是被我的阵法影响到的吗?”
陆文修:“嗯。”
方果惊奇:“原来真是这样呀!可你是南光书院的首席呀,怎么会被我的阵法影响到呢?”
陆文修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手轻轻覆上方果的头:“说明你比我厉害。”
方果眼睛里有小星星在闪烁,“那是不是说明,我以后也可以做南光首席呀?”
陆文修:“那你要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不要总是分心。”
方果不服气了,她在阵法学习上一直很努力用功呀!能让她分心的,明明只有这一个姓陆的。
礼堂里,方果离开之后,关冲发现陈追游一直脸色苍白,便以为他是被方果的幻影阵吓到了。
“追游,你没事吧?”如今关冲已经和陈追游熟稔,不再称他为陈公子了。
陈追游呆呆地不说话,只低头盯着自己的掌心。
方果的那个幻阵,自然也将他卷入,而他惊骇地发现,方果具现出来的那个雪山场景,刚好是他父母出车祸的地方。
为什么会那么巧合?
陈追游的父母车祸身亡时,陈追游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虽然也在车上,却不可能真的记得事故地点是什么样的,只不过是因为陈追游一直对父母的死亡耿耿于怀,这么多年搜集了很多和父母相关的资料,出事当天,京城晚报曾有一整版的报道,上面刊登了事发地的照片,那雪山周围的环境,和方果幻境中所呈现出来的一模一样。
而更让陈追游心惊的是,不仅是父母出车祸的地点和方果幻境中一模一样,就连时间应该也是同一天,因为父母出事是因为雪崩,而方果的幻境里,刚好也重现了那一场雪崩!
方果在礼堂里弄出来的动静这么大,到晚饭时,整个书院都传遍了她的宏伟事迹。
“听说你居然第一次使用幻影阵就具现出了雪山?”胡烨完全惊呆了。
刘帆却在一旁表示,他早就慧眼识珠看出了方果的不同凡响。
“你又早看出来了,早怎么没见你夸她?”胡烨怒了,他就烦刘帆这马后炮的嘴脸。
刘帆理直气壮,“这你就外行了,早说出来了如今还能有这新闻效应么?”
胡烨懒得和刘帆互掐,这时霍虚月在旁边小声说:“幻影阵第一次具现出来的场景,往往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