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律》便一日有效。你不是世家出身,自然不会记得。”
这最后一句话可谓狠狠戳中齐峰鸣痛点,齐家近些年一直蒸蒸日上,出了不少中书院高官,代表阵法师世界的新兴崛起势力,一直想打破六世家垄断的政治格局,挤进世家之列。可惜延续数千年的六世家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撼动的?
齐峰鸣被陆文修一句话堵回来,下意识握紧了拳,不过他似是想到什么,忽然展颜:“陆家现在还敢自称世家?有哪一个世家,还需要一个七旬老婆子忙里忙外?又有哪一个世家,后辈中连个阵法师都没有?”他说着还看看左右,好像在给人讲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们说,一个绝了户的世家,算哪门子的世家啊?”
齐家势力走高,现在追随者自然不少,更何况这些保密员本来就在齐峰鸣手下做事,因此即便面前这人是陆家的公子,也都只能附和齐峰鸣,哄笑出声,尤其是那姓刘的疤脸汉子,更是不加掩饰幸灾乐祸,粗野地笑着,问陆文修:“喂,陆家公子,听说您家老夫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消息了,不会是已经变成烈士了吧?要真是这样,你们陆家可就牛逼了,满门忠烈啊!从上到下都为国捐躯,咦,不对,得把您刨出去。不过您估计也是没有机会了,中书院总不能让一个不会阵法的人冲上前线保家卫国,你们说是吧?”
陆文修在那些刺耳的哄笑声中沉默着,但是从他下颚紧绷的肌肉可以看出,他在咬牙,拼命克制情绪。
齐峰鸣等保密员们笑够了,才慢悠悠走到陆文修面前,脸上的假笑消失,挑衅地直视陆文修的眼睛,压低声道;“陆文修,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么?识相一点吧,陆家已经完了!”说完他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饕餮带走。
如果是在生病之前,只是面前这十几个初级保密员,又何曾会被他陆文修放在眼里?然而现在的他,连异兽状态下的方果还不如,又如何有能力阻挡他们?
然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陆家人的风骨。
应尽之事,宁肯粉身碎骨也不可辜负。这才是陆家的根基。
而他作为陆家子弟,竟险些将这些忘了。
“陆文修,你若还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念同窗之谊了。”见陆文修还挡在那饕餮身前,齐峰鸣面色阴沉。
陆文修:“你们今天要动她,就从我身上踩过去。”
齐峰鸣笑:“怎么?你到现在还以为我会因为忌惮你陆家,不敢动手?”说着齐峰鸣似乎是为了证明他并不是虚张声势,直接击出一道法阵,猩红色的光符正中陆文修胸口,将他击得退后几步,呕出一口血。
“呵呵,你们看看,这就是陆家的废物,他让我们今天从他身上踩过去,那我们就踩过去吧!可别浪费了陆公子的邀请。”齐峰鸣对陆文修积怨已久,两人在学校时就一直针锋相对,更是南光首席的有力争夺者,齐峰鸣到现在都认为,如果不是陆文修出身六世家,南光首席本该是他的。因此看到陆文修现在这窝囊样子,他心里真是一百个畅快。
陆文修又被齐峰鸣连续攻击了几次,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却在即将跪倒在地时,唤出一把黑色权杖,及时撑在地上稳住了身体。
齐峰鸣怒喝:“都还愣着干什么?不想快点收队回家了?把那怪物带走!谁敢妨碍公务,直接给我押起来!”
众保密员被组长一嗓子喊回了神,正准备齐拥而上将陆文修带走,却听对方冷冷一声:“谁敢?都不认识这根权杖?”
因为光线昏暗,陆文修刚唤出那根通体漆黑的手杖时,没有人放在心上,只当那是陆文修用来防身的普通法器,然而经他这一句提醒,再仔细看过去,保密员们无不神情错愕,继而又努力辨认他身上那件不起眼的黑色法衣,不由自主停住了动作。
今晚出任务的保密员大多比较年轻,有的才刚从南光书院毕业,并不认得高出他们几届的陆文修,或许也没有听说过陆文修的传奇,但是同为南光书院的学生,他们都认得陆文修身上的衣服,也认得陆文修手中的权杖。
那是只有南光首席才配穿的法衣,是象征每一届南光书院学生首领威严的权杖。
“他,他是南光首席!”终于有人惊呼出声。
这句话就像某种信号,本来要对陆文修动手的保密员们,都非常默契地退后,甚至神情间还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恭敬。
“你们怕他做什么!他已经丧失了阵法能力!现在就是个没有还击之力的废人!”齐峰鸣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
陆文修看着齐峰鸣,缓缓勾起唇角,“就算陆家倒了,我也是南光首席。一朝为南光首席,不管是否丧失了阵法能力,永远都是南光首席。南光首席意味着什么,齐峰鸣,难道你不清楚么?诱导这些人对我不敬,你就不怕折了他们的前程?”
南光首席意味着什么,再也没有谁比齐峰鸣更清楚,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多年过去,还对此耿耿于怀。
南光首席不单是南光书院里给予学生的一个荣誉称谓,这个光环在离开南光书院之后,才发挥出它真正的价值,即各行各业的“首席礼遇”。
比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