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狐狸的坏心思,就算他们是一窝的,那也是利益伙伴,齐泽出了什么事,只要关系不到他的利益,他不仅会睁只眼闭只眼,还会趁机加把柴。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会……我虽然画画技艺不精,模糊的画出个轮廓来,还是不在话下的。”她把头埋得更低,拿了纸笔,便开始作画。
邹无极盯着她的面容,轻轻皱眉。
似乎,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熟悉……
齐泽则是看着她笔下勾勒出的人物,寥寥几笔,他心里就隐隐猜到了是谁。
“圣女雨湘?”那个女人不是死了么?连尸体都被百里奕找到了。
唐欣立刻收了笔,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的无辜样儿:“太……太子殿下……”
这时,带着药箱子的御医也跑了过来,在齐泽身边附耳道:“经太医院察验,杯子上的东西,是金乌丸!”
这世上还有谁,能有金乌丸这种罕见的毒药?
“雨湘竟然还未死,躲在暗处,是想报仇?”齐泽喃喃自语,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无极先生!”
邹无极懒懒应了一句,淡笑道:“殿下莫要烦忧,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其实根本懒得管这事,只是有些奇怪,齐泽喝下了茶水才感觉到不对劲,按照金乌丸的毒性,此时已经归西了也说不定,但现在他却一点事也没有。
邹无极细长的眸子,眯了一下。对唐欣道,“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唐欣已经成功转移了齐泽的注意力,让他把矛头对向了齐天佑那边的势力,正是功成身退的时候,听这一句,如获大赦。
没想到,正要溜走,齐泽却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先等等,跟我去世子那儿,我要好好的质问他!”
唐欣忽然觉得,自己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
……
唐欣根本没有换装的机会,只有默默尾随着齐泽,心不甘情不愿,从东宫回到了齐天佑所在的宫殿。
绕了一大圈,结果还得回到这里,唐欣心情复杂。
此刻,她正心惊胆战的站在齐泽的身边,齐天佑一身玄衣,银丝绣线勾勒出他与生俱来的贵气,只是,面上冷淡的神情,像是冰封十里。
唐欣总觉得,今天的齐天佑,比昨天她见的时候,还要冷淡一些。
是幻觉?
她忽然瞥了一眼眼前白玉桌案的一角,只见一道齐整的切痕,上面似乎隐隐还存留着罡气的痕迹。
是他打的?昨天好像还没有吧?
也许是因为初二和无双他们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儿……反正应该不是因为她,她都跑出来一夜了。
心惊肉跳的唐欣不断自我安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何事?”
“给本殿一个解释。”齐泽扬起了手中的画纸,上面赫然是雨湘的画像,“到本殿的酒杯里下毒,她好大的胆子!”
齐天佑原本淡然无波的面容,在见到那张纸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丝改变,但,也仅仅是一瞬,就又恢复了常态:“雨湘?她不已经死了么,还是你的人给她验的尸。”
一句话,当场让齐泽变了脸色。
是他的人验的尸,人一死,便已经死无对证,齐天佑想怎么赖,他都反驳不了。
齐泽不由得深深的怀疑,雨湘之事,是齐天佑一手导演的,为的就是将他从位置上拽下去,或者干脆根除!
“好。”他暗暗吃了瘪,有苦不能说,猛地起身往外走,脸色黑得可怕。
“慢着。”齐天佑忽然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这画像,是谁所作?”
唐欣连忙把头埋得更低。
齐泽冷冷一拂袖,根本不答,自顾自的飞快走出了殿,似乎十分生气。唐欣想跟着,却被归一一只手拦在了门口。
“世子有请。”归一早就接到了齐天佑的命令。
唐欣根本不敢转身面对他,她只是化了个妆,和系统面具不一样,随随便便抹点水,妆容就能晕开,骗骗齐泽还行,齐天佑那双毒辣的眼睛,肯定是骗不过的。
她本来是不打算再在他手下待下去,昨晚跑路的时候,根本没想给自己留后路,没一声交代就走了,这下要是掉马甲,他不得扒了她的皮才怪。
“那个……”唐欣的声音有点颤抖,没抬头去看归一,“奴婢是东宫的宫女,理应随太子殿下一起……若是耽误了事,奴婢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啊……”
归一略一迟疑,唐欣趁机低头便一脚绕开他,小碎步快速离开。
突然,身后传来细小的破空声。
要完!
致命般的危机感,加上心虚,让唐欣更以为身后的暗器足以致命。
为了保住性命,她根本不记得再掩饰自己的武功,脚步“蹭”地一转,侧身避开了一片灌满真气而飞的金叶子。
“叮”地一声,金叶子直接刺入了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唐欣僵硬的后背,一阵毛骨悚然。
齐天佑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来,一步一步,缓慢得似乎踏在人的心间。
“另寻他主之前,也不和原主人打声招呼?”他的声音缓慢而低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