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努力笑了笑,“妈,我时间可能来不及了,得先走了!”
对面的人没说话,而是看了事不关己的儿子。
她起身从餐桌离开,到换鞋、出门,东里都没有多大反应。
“啪!”的一声,东里夫人放下筷子,盯着对面的人,“你根本不知道小鱼今晚走,是不是?”
吃饭的时候她故意不问的,现在看来,他们俩没有沟通过,明显是真的吵架了。
“你又怎么她了?”
东里闭了闭目,也放下碗,“我早说过了,我们之间没可能!您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怎么跟你妈妈说话呢?”老爷子适时的插了一句,永远站在妻子那边。
椅子被他拉开,也起身离开。
“你干脆把我气死算了!”东里夫人看他总是这么不让她顺心,气得摔碗。
老爷子拍了拍她后背,看了儿子只留一个背影,“这样也不是办法,你跟他直来硬的行不通,那就想想办法让他跟你低头?”
“什么办法?”东里夫人气得对着丈夫也是高分贝。
老爷子躲了躲,又笑着,“家里只有他姐能真的管住他,要不给简儿打电话问问?”
东里夫人又动了动嘴唇,“简儿除了停掉他卡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一招也的确惯用,但她又怕把儿子给饿着了,这世道,没钱什么都办不了,万一出个什么是她也心疼。
“你看!”老爷子摆摆手,“没办法的时候你生气,有办法了你又不忍心,怎么办?”
“……我再想想。”
余歌没开车过来,打车去机场,确实是要回墨尔本的,只是没和哥哥余杨打招呼。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4S点的电话打到了东里手机上。
“您好!余小姐的车是托您过来取么?”
因为联系她没打通,只能给备用联系人打。
东里坐在公司办公室,午饭时间已经过了,他还没时间出去吃,刚咽下一粒胃药。
薄唇慵懒而不耐烦,“打错了。”
“嗯?”那边的人诧异,“余小姐的手机打不通,上边是登记了您的号码没错!”
东里直接给挂了。
盯着手机看了会儿,又一次拿到手里。
他给她主动打电话的时间几乎没有,但号码是放在家人群组里的。
按下拨通键,等了几秒才传来她关机的回应。
那一整天,她还真是没出现过,甚至接下来几天都没有。
他周围清净了。
再一次喝了酒回自己别墅,进门目光扫过她扔下的那串钥匙。
眉峰轻拧,又开始胃痛了。
然而,他忘了药带去了公司,家里没有备用的了。
那种痛,虽然只有“胃痛”两个字,疼起来却无法忍受,冷汗涔涔,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她。
但电话依旧没人接。
都将近两周了!
手机翻了一遍,给经纪人打过去。
经纪人:“现在啊?不行啊,我这边还在拍晚间场呢……家里没人么?”
“算了。”他淡淡一句,挂了。
原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大半夜跑去买一盒药。
东里也没有去买药,就那么忍了一夜,喝了几杯热水。
第二天起来整个人都不太好,但天生优质的条件,稍加打扮,穿戴精致,依旧是那个优雅倜傥的东里智子。
他去了医院,不是直接去买药,去看了之前车祸受伤的同事。
“您怎么来了?”新人坐起来,笑着看他,有点受宠若惊。
然后又想起来,之前给他做手术的女医生,听说就是托的他的关系,这才道:“经纪人是不是跟您说了,我一直想请余医生吃饭来着,正好这两天有空!”
东里看了看他,竟然点了一下头,“我问问。”
他是真的问了。
第二次往她手机上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宫池奕。
东里皱了一下眉,“你也在墨尔本?”
宫池奕低低的嗓音:“余杨受伤,我待几天,你找她?”
电话这头的人沉默了会儿。
“她最近有点家事,可能比较忙,心情也不好,不着急就别打搅她了。”宫池奕如是道。
“家事?”东里知道她没有父母,哪来的家事?
宫池奕微挑眉,“她这两天状态不好,过了你自己问她吧。”
说完把电话挂了。
东里握着手机站在医院门口,眉间淡淡的褶痕。
大概,唯有提到她父母的时候,他才会对她存有那么一点人情味。
所以这个电话,他隔天继续打。
余歌终于接了,没有以往的风轻云淡和好态度,语调很淡,“有事吗?”
他站在公司办公室落地窗前,有几秒不说话。
“没事我挂了。”余歌道。
“去哪了?”他终于开口,却是明知故问的一句。
才道:“4S店把电话打我这儿了,你的车自己去提。”
“我知道了。”余歌还是淡淡的语调。
就这样没了下文。
东里几不可闻的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