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见云尧过来,忙起身请云尧上座。云尧把手一挥,“不必,我们坐边上旁听即可。不知爱卿已找到了什么线索?”
师父对那师爷使了一个颜色,师爷马上捧了一个布包过来,打开来一看,里面竟是几锭金子。
师爷道:“启禀太子殿下,昨夜遇害的叫王虎,与这跪着的几个人一起,是荷州城出了名的地痞流氓。平日里除了喜欢偷鸡摸狗,还喜欢欺凌百姓,调戏良家妇女。知府大人已经将他们关押了好几次都屡教不改。
但这几人都好赌,又好吃懒做,平日靠勒索百姓的一些钱财很快就会败光,所以不可能突然会有这么几锭金子。而且在王虎遇害之后,下官奉知府大人之命派人搜了王虎这几个同伙的家里,发现在他们家里同样也搜出了几锭金子。”
知府大人坐回案前,将惊堂木往桌上重重一拍,“你们几个速速从实招来!这些金子是你们从哪里得来的不义之财?是不是你们贪心作祟,自己得了金子还垂涎王虎的,所以合计一起将他杀了,想妄图将他的金子占为己有?”
几个流氓吓得连连磕头,“大人冤枉啊,小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没有那么大胆子杀人啊。何况王虎是我们的大哥,咱们兄弟都是讲义气的人,怎么会因为几锭金子就害死自己的大哥?这金子我们人人都有份,又怎么会因为垂涎大哥那份就把他给杀了呢?”
知府怒喝道:“那你们说说这金子是从哪里来的?”
几个流氓面面相觑,犹豫了一阵却不肯说了。云尧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慢悠悠道:“你们不说,那便落实了这杀人的罪名。我赤云朝是用人之际,也不会要了你们的脑袋。如今那北边正在筑长城,你们便一起去修长城吧。”
他们一听,那修长城可谓是当今最苦的差事,而且还是在苦寒之地。他们一直在这惬意的江南,好吃懒做,若是真的被发配到那苦寒的北边去修长城,简直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要难受。
他们本也是没什么骨气之人,一听到云尧的话就吓得怂了,忙招道:“大人,这金子,是一个美人给我们几个兄弟的。”
花拾欢眉头一蹙,美人?
知府继续问:“哪里来的美人,她怎么会给你们金子?”
一个流氓看了一眼云尧和花拾欢,“那美人,这二位贵人也见过。当时那美人给了我们兄弟每人几锭金子,要我们演一出戏,就是假装要非礼她。虽然我们兄弟们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但既然给了金子,兄弟们就照做了。只是没想到,这金子还没捂热,大哥就意外横死了。”
花拾欢一怔,按照他们的话来说,这美人当然就是罗衣。当初在青石巷她差点被这几个流氓欺负,竟还是她一手自导自演的么?
花拾欢瞅到这几锭金子,猛地想起在洛城的时候,被小花狗在菜叶堆里翻出来的那些金子。她心中一紧,难道?
她对云尧道:“我们再去青石巷看看。”
云尧点头。可是等他们到了青石巷,发现罗衣原先住的屋子竟已经着了火。花拾欢用法力将火熄灭,走进去一看,这火大概已经烧了较长一段时间,里面烧得不成样子。
云尧见花拾欢如小狗一般一直在这几乎变成废墟的屋子里闻来闻去,不由好笑道:“你在闻什么?”
花拾欢道:“我在闻这屋子中有没有红飞蛾的味道。”
云尧虽然刚醒来不久,但他也知道了红飞蛾的事情,怔道,“你怀疑红飞蛾跟罗衣有关?”
花拾欢道:“还不敢肯定,只是方才看到那些金子联想起来的。罗衣为何要用金子去收买那些流氓当着我们的面演一出她被欺负的气,还不是想引起我这个师父的同情,想再次接近我。她杀了那个王虎,大概也是故意想引得我们去怀疑她再次去寻她,让我们刚好撞见她快临盆的场景。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何昨夜在她临盆时,我去给她输真气,却感觉她体内有一股力量在吸收着我身体的能量。我想大概是因为她知道天机图在我腹中孩子的身上,想把天机图直接吸出来。”
云尧默了默,“虽然我很佩服你的推理能力,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竟还要以自己腹中的孩子为诱饵,她不是视自己的孩子为生命么?毕竟这也是白盏师父的孩子。”
花拾欢继续道:“你不是也说过,她的孩子可能在她腹中就已经死了么?她大概是知道天机图中盘古之魂的力量可以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所以才想了这么个办法,想得到我体内的天机图。但罗衣毕竟只是一个小花妖,她就算修炼得再勤也不可能突然拥有这种力量,除非是她得到了别人的帮助。”
她一边说着,看到地上还有一把羊脂玉做的梳子。这把梳子在大火中依然保持完好无损。花拾欢将梳子往鼻尖闻了闻,皱眉道:“我们蛇类的嗅觉一向灵敏,闻过的味道永远不会忘记,这梳子上面果然有红飞蛾的味道。”
说完她闭上眼,心里更多浮现出的是深深的痛心,“我一直以为上次她吸食凡人阳气,已是她做过最大的错事。虽然伤人性命,但她大概也是为了腹中的孩子不得已才这样做。谁知道她竟然与魔族勾结在一起?那些红飞蛾大概也是她放出来的吧,她同样用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