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到了早上,果然如骡子所说,早上下了一会儿就停雨了。
“奶,咱吃点东西吧,饿了。”白初夏拍拍肚子,发出响亮啪啪声。
苏香薷一把拽过她手,说了一嘴:“女娃娃拍什么肚皮,大肚子。”
“你过来,我偷偷拿点给你。”祖孙俩挎着胳膊悄悄的躲到骡车里面,苏香薷将之前做好的馍馍拿了一块给白初夏。
白初夏吃了一块,艾玛,有生以来吃过的最难吃的馍,“奶,太噎了。”白初夏一边咽着一边拍着心口。
“这指定是你大伯母和的面。”苏香薷一边说一边拿着水壶给她,“我给你叨点小菜,你吃完把嘴漱漱,别让他们闻见小菜味。”
“嗯嗯嗯。”白初夏点点头,将馍馍递给苏香薷夹菜。
“奶,有肉。”白初夏指着肉酱小声的惊讶道。
苏香薷白了一眼她,“小点声小点声,这还是我年前炒的酱呢。”筷子抖抖索索的夹了点小咸菜,又用筷尖沾了点肉酱抹在上面。
白初夏在旁边看着干着急,她奶的叨菜手法是跟食堂阿姨学的吧,一看就知道学到了精髓,一挖二抖三放,挖一勺菜,再抖一半,剩下的放在碗里。
“行了行了,省着点吃。”苏香薷看着被挖去一筷子的肉酱满眼心疼。
“奶,你吃一半吧,我吃不完。”白初夏笑嘻嘻的将肉酱抹开递给苏香薷。
“给你娘去,我不馋你那点口水。”苏香薷没好气的说道。
“肉酱多香啊,快吃,以后我请您吃肉夹白面馍。”白初夏画了个大瓜。
“我不馋你那点肉饼,你快吃了抹嘴。”苏香薷拿着肉酱馍小口小口吃。
“奶,你吃饭咋那么文雅。”白初夏看着也跟着慢慢的嚼。
苏香薷斜眼瞧她的小孙女吃饭,嘴巴鼓鼓囊囊的塞着馍还忍不住想说话,“我做姑娘时候身边可都是有丫头伺候的,家里也有教养姑姑,要是像你这么吃饭,是要被打手心的。”
“哇,奶,你还是大户人家小姐啊!”白初夏满眼星星,她奶居然是有钱人家小姐,忍不住想探听一下八卦。
“奶,我爷那时候是不是那种斯文秀雅的书生,然后你一下子看上他了!”
“那可不,你爷那时候长得可是全镇子最好看的书生了,是你外太祖在榜下抢回来的。”苏香薷说着,嘴角露笑,似乎回想起那段少女时光了。
“唉,现在不行了,当初你外太祖病重,你大舅到处求药,家底掏空了也没留得住。”苏香薷满脸惆怅,转头看着小孙女。
白初夏正准备再往嘴里扔点咸菜,直接被现场抓包。
“走走走,抹抹嘴出去,不许跟别人说啊。”苏香薷拽过白初夏,阻止她偷吃的举动。
“晓得了。”白初夏用袖子使劲抹了抹嘴,“奶,我以后也要让你重新用上丫头,咱用她十个八个的。”
“啥用十个啊。”李莲花闻声转头。
苏香薷看了一眼她八卦的神色,“没啥,你仔细看着点小福宝,现在人多眼杂,护好娃。”
等到天擦黑时,大家都睡了,白孝来叫来白初夏让她去前边盯着点那队使团。
“你自己小心着点,一有情况立马汇报。”白孝来仔细叮嘱。
“知道了,您就放心吧。”白初夏点点头,鬼鬼祟祟的跑到门后面悄悄念着上天的口诀。
“草,哪的鸟这么没素质。”白初夏的头顶落了鸟屎,整个人直接原地炸毛。
用树叶使劲擦了擦头发,白初夏飞到使团上空,白天看见的拦路大树已经被移开了,使团的那些人差不多都休息了,只有一些人还在巡夜。
白初夏盯了一会儿也没盯出花来,随手一摸头发,直接yue了,太牛马恶心了,古代鸟太没素质了!居然随地拉屎。
“阿西吧,好恶心啊草。”白初夏蹲在河边洗头,现在头发是又油又脏,白初夏感觉上辈子洗的头都没这辈子的头发脏。
河水里面飘过油油的白白的还有扯下来的头发丝儿,白初夏再一次的yeu了,用手指拼命挠着头皮,怎么感觉越洗越脏,白初夏越来越怀念现代的洗发水,就算是五毛一袋的她现在也乐意用,仔细的搓洗完后,白初夏才生了一堆火将头发慢慢烤干。
翌日一早,白初夏顶着炸毛的头发去看了使团,那群人好像是在收拾东西要走,白初夏不耽搁,立马飞回破庙告诉老爹。
“大哥,收拾收拾东西,咱跟着走。”白孝来搓搓手,将牛车牵了出来,老牛终于得见太阳,原地哞了一声。
“它说啥?”白孝来问闺女。
“憋死牛了。”白初夏笑眯眯的拍拍牛头,我可是能听懂你说的话的哦。
“哞~”牛甩甩头。
“它又说啥?”白孝来甩着鞭子问。
“你闺女哪知道,净瞎问。”苏香薷给了白孝来后背一掌,拽着白初夏回到骡车上面坐着,“别理你爹,神神叨叨的。”
白家三辆车启动,在破庙里面的人也坐不住了,也跟在后面走着。
“老姐姐,你也带带我呀。”骡车后面跟着一个妇人,拼命的向她们招手。
“我可没你这老妹妹,你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