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们的狗眼,我臬司衙门办差,还要等着你们县衙发话!上次你们那县太爷不是说等着上面的羁押令,现在羁押令来了,速速开门,不然等老子进去了,治你们个阻挠臬司办差的大罪。”
闻言,这几个门吏当即慌张了。
这是来抓大人的?如果大人被抓了,他们可怎么办?
却也不敢再生阻挠之心,两个门吏下去开了城门,还有个则是匆匆赶回了县衙。
可惜他腿脚没有马快,刚到衙门口,就被这一行人马给赶超了。
县衙的大门被拍得通通直响,刚有人从里面打开门,这些人就宛如饿狼也似扑了进来。
“快让你们的薛知县出来回话!”
樊县丞、周主簿都被叫起来了,两人衣衫不整,面色惶惶。
“您看这半夜三更的,我们大人已经歇下了,诸位大人这样可好,下官先安置各位歇下,有什么事明天天亮以后再说?”
周主簿被搡了个趔趄,为首的那个千户模样的人大步往里面走去,边道:“少给我拖延时间,上次曹佥事来跟你们好言相商,倒是弄个铩羽而归。今日老子来可不会跟你们客气,我就想看看那姓薛的知县到底有多横!”
一旁还有兵卒附和道:“快让薛知县出来,让我们千户大人动了怒,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樊县丞努力稳住扑通扑通跳的心,理了理衣衫,上前一步道:“既然各位是来抓人的,不知可有上面的文书?”
那满脸横肉的千户嘿嘿冷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砸在樊县丞脸上。
樊县丞摊开一看,面色大变,慢慢又转为了死灰色。
“现在没话说了?让你们薛大人赶紧出来,再磨蹭我让手下的人去了,到时候闹出什么有辱斯文的人,那就莫见怪了。”
“下官这便去请。”
樊县丞去了一旁,叫来一个同样心慌意乱的衙役,让他去后面请薛庭儴。
大堂中的气氛十分压抑,正中那副山水朝阳图在火把光的照耀下,平添了几分诡异之色。其上书着‘明镜高悬’的牌匾挂在最上方,泛着一种冰冷的金光。
樊县丞心中一片茫然失措,甚至不知明日的太阳还会不会升起。
那衙役很快就来了,却是满脸怯怯。
“大人说了他不来,他是朝廷命官,你们这等强盗行径,半夜前来,打得是什么主意。”
那千户被气笑了,道:“我等从府城而来,连赶着几日的路,到地方还要给你们挑个时间?就知道这些文官们屁事多,既然给脸不要,那就别怪我们不给脸了。”
说着,他就往后走去,显然是打算强行拿人。
没人带路,便有兵卒拿着刀,逼着那衙役在前面带路,于是这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去了三堂。
此时三堂中,薛庭儴一身笔挺顺滑的青色官袍,乌纱帽也是端端正正戴在头上。
官服作为大昌数万官员制式的常服,其实并不是适合所有人穿,有的人穿着还不如穿便服美观,可也有人能把这一套冠服穿得很好看。
薛庭儴就是例子,他穿便服时气质清朗,因为脸白,所以稍显文弱。可穿上官服,官服的威严就综合了他的文弱的气质,而显得威严英挺。
此时,他正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两盏茶。
灯光的衬托下,他脊背挺直,却略显单薄。
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抬头看过来,苦笑道:“你们这些人真是不死心啊。”
那千户走了进来,立在堂中,双腿微叉,面上带着居高临下的冷笑:“薛知县,公务不等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期间伸手做请坐的姿势,可惜被这千户给忽略了,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视着他。
“还未请教这位大人名讳?”
这千户冷笑了一声,昂首道:“我乃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下千户,姓李。至于名讳薛大人就别问了,本官只是来办公,奉命请薛大人去臬司衙门走一趟。待公务办完,谁也不识得谁,你们这些当官的应该祈祷不要见到我们,因为但凡我等出现,就是你们倒霉的时候。”
薛庭儴微哂,又道:“那还不知李千户可有羁押令?”
自打来后,已经有两个人问起这事,所以李千户格外不耐烦。不过他也清楚这是应该走的过场,眼神往后一斜,樊县丞就从后面走进来,捧着一张纸,送到薛庭儴面前。
“大人,您看看。”樊县丞声音里带着颤抖。
之前他就看过了,确实是臬司衙门发下的文书,关防大印都有,做不得伪。
所以这次薛大人是真要倒霉了。
薛庭儴端在手里看,看得很仔细。
看完后,他微微地叹了口气,脸上又挂起一抹笑,站了起来。
众人只当他是放弃挣扎,李千户露出得意一笑,樊县丞则是更是心中伤感。可就在这个时候,薛庭儴却没有上前,反倒进里间去了。
时间拉回到之前,还是城门那处,有人叫响了门。
不过骑在马上的人是张熟面孔,门吏什么也没说,就赶忙跑下去开了城门。
心中自然少不了疑惑,这种时候胡三爷怎么从外面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辆马车。不过在衙门里当差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