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辨不出任何端倪,哪怕是让薛庭儴来验字迹,也不能证明什么。
“薛庭儴,不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众目睽睽之下,薛庭儴的脸宛如开了染坊也似,五颜六色精彩得厉害。
不知过了几瞬,薛庭儴扑通一声跪下来道:“陛下,学生所言句句属实,如果学生故意撒谎,那学生手中的朱卷又作何解释。至于现在为何是如此情况,学生也不知晓,还望陛下明鉴。”
“这朱卷上乃是你的手记,若想作伪似乎并不困难。”
吴阁老终于发声了,却是一刀致命要人死。如若这个罪名落下来,以薛庭儴的身份,先敲登闻鼓犯了大忌讳,又聚众闹事,还企图欺君来哗众取宠,怎么都是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陛下可考校学生,学生自己做出的文章,可倒背如流。”薛庭儴面如死灰,还在做最后地挣扎。
“薛举人这么说就有些贻笑大方了,谁不知会试后,闱墨是会张贴出来。你能背出文章,又能证明什么?”
是啊,什么也证明不了,完全可以说出看过闱墨后,才刻意背下的。
所有的目光都盯着薛庭儴,见他面上闪过种种颜色,有绝望、惊骇、灰心丧气等等,最终一切归于沉寂,从始至终并未表现出有想求助于何人的情况。
嘉成帝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正想说什么,突然薛庭儴又再度出声了。
“学生还有证据。”
“什么证据?”
“学生本不想说,毕竟事关学生友人的前程,可如今——”他顿了一下,艰难说道:“有人故意设局陷害赴考士子,让其受其胁迫,并故意落第,以此来达到取得巨大利益的目的。”
“薛举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陛下,学生句句属实,如有虚假,天打五雷轰。且这件事在私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只是学生不敢说也没处说。而学生之所以敢如此确定,是因遭受此难的人是学生的一位友人……
薛庭儴抹去了自己故意跟踪,变成了无意之间撞见落魄至极的王秀,从王秀口中获知其中的具体情况。又因王秀如今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便收留了对方的事情。
“……王秀本无意暴露此事,毕竟此事与他为人不够端正也有莫大原因,再加上心知对方势力太大,唯恐丢了性命,只能吞下自己酿就的苦水。学生在此恳求陛下,莫要降罪王秀,他也是不谙世事,遭人陷害才会如此。”
语毕,薛庭儴趴伏在地,不再动弹了。
“好,很好!”
至此,本来一直显得有几分莫不在意的嘉成帝,终于正视起来。
也许他本身并不像表面这样,只是为了钓出某些鱼儿,才刻意如此。只是很显然此时说出来的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了。
本以为只是某一人有意徇私,没想到竟是还有这等骇人听闻之事。
私下传得沸沸扬扬,却无人敢说。为何?!自然是因为对方显露出得势力太大,人人不敢言之。而这私下赌闱姓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不然何以连普通的老百姓都搀和其中。
也许薛庭儴说得并没有如此详细,可仅凭他道出的只字片语,就足够让嘉成帝联想到许多。
“此事简直骇人听闻,陛下一定要彻查啊!”保持沉默了许多的徐首辅,终于说话了。
“竟拿朝廷科举徇私舞弊,还用来取利!陛下,老臣作为礼部尚书,有失察之责,还望陛下降罪。”谭阁老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
徐首辅对嘉成帝叹道:“还望陛下明鉴,谁不知谭尚书为朝廷兢兢业业,鞠躬尽瘁,这些年因精力有限,礼部的事早已是多时不管了。”这倒是事实,所有人都知道。
“这事一定不能姑息。”马奇站出来道。
“必须得彻查。”
一直没说话的几位阁老纷纷站了出来,包括刑部尚书尹年,大理寺卿王崇耀,还有通政使蒋承。
除了吴阁老与沈学。
沈学愣了一下,也忙站了出来,吴阁老面色难堪的紧随一步而上。
随着一声令下,嘉成帝的亲卫纷纷出动,一路去带回了王秀,另外几路则是分别奔赴位于药王庙的暗赌窝子,并会试主副考官及那些同考官们的宅邸。
一时间,京城里风起云涌,事态不明,竟是让朝中大小官员人人自危了起来。
第145章
亲军上十二卫乃是皇帝亲军,统称禁卫军。
又分护驾侍卫亲军和守卫侍卫亲军两种,守卫侍卫亲军乃是拱卫皇城以及宫禁等种种安防。至于护驾侍卫亲军则是负责护驾皇帝安全的。
这是出宫去拿人便是嘉成帝的护驾侍卫亲军,锦衣卫。
在经历了前朝地兴衰存亡,当年叱咤京师的锦衣卫在褪去了巡察缉捕之权的光环后,如今只沦为了普通地亲军护卫。即是如此,因为乃是皇帝的亲军,也是不容小觑的。
他们平时极少在人前露脸,但凡在京中出没,就是哪儿发生大事了。
本来那些一直守在门外的士子们,见这些人汹汹而来,以为是来抓他们,个个被吓得不轻,之所以还能留在原地,俱是因为腿被吓软了。谁曾想这一队队如狼似虎的亲军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