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日放榜,薛庭儴他们都出了门,就一路找了过来,顺道也是想见识见识京城的热闹。谁曾想还没进崇文门,黑子突然就朝人群里跑去,一行人正着急怕黑子不见了,就看见毛八斗和李大田两人。
问清楚情况后,高升便带着人和毛八斗他们一起追了上去,周郴怕他们出事,便也跟了上。
见来了帮手,招儿的心当即松了下来。
虽然她也知道若真有什么事,在京城这地界高升他们也帮不了什么,可到底人多势众,总是让人心安的。
且不提这边招儿她们回井儿胡同,另一头毛八斗他们很快就追上了薛庭儴。
“庭儴!你急急忙忙到底去做甚?”
薛庭儴只是一时头脑发热,便一个人走了。走出来也想过,莫怕招儿他们要担心,可时间不等人,他也只能先把事办了再回去。如今见毛八斗几个追了上来,高升他们也来了,他也没耽误和几人一一打了招呼,又说自己有件事要办,同时脚下的步伐也没停下。
“不就是想去找个人,我还以为你要去礼部大闹一场呢。”听完薛庭儴的话,毛八斗松了口气道。
薛庭儴失笑:“我又不是不想要命了。好了,八斗你带着升子他们先回去,这趟去,人不宜太多。”
“放你一人去,我可不放心。”
周郴出声了:“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跟庭儴一起。”
周郴会些拳脚功夫,又是经常走镖的,临机应变乃至身手都比毛八斗他们强过太多。
“那行,周大哥你就随我一同去。”
见此,毛八斗也并未再说什么,就带着高升他们又折返回去了。
薛庭儴和周郴一路来到状元楼。
此时状元楼里正热闹,方才接二连三有报喜的人前来报喜,门前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两人穿过人群进了里面,酒楼里比外面更热闹,大堂正中的位置站了三个红光满脸的士子,身边围了很多人,大抵就是这次中了进士的人。
薛庭儴并未停留,而是去了后面住宿之地。
后面也是人来人往的,不时有住客进进出出,所以两人并不显眼。刚踏进院子,就见有个人低着头往外走,不过他走的方向却是后门处。
薛庭儴拉着周郴停下脚步,一直见那人走远了,两人才跟上去。
王秀一路遮遮掩掩走着,身后不远处是人声鼎沸。
他没有去看,心中无限落寞地往前走着。
自然是失落的,可他更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太妙,如今只能事情还没发酵,赶紧拿了银子离京,也免得平添是非。
他很快就到了地方,那扇黑漆大门还是如同以往的紧闭着。他没敢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后门处。
敲了几下,有人开门,他与那人交谈了几句,便被放进去了。
王秀被领去之前去过一次的地方,也是在这个地方,他遭受了平生最大的侮辱,尊严也遭受了践踏。可形式比人强,什么都不怨,只怨他不该去那种地方,且鬼迷了心窍,自不量力非要跟人赌。
等清醒过来,什么都晚了,只能任由人摆布。
幸好就这么一次,且他三年以后还能再来一雪前耻。这么想着,王秀心里多少舒服了些。
宽敞而奢华的房间,所有摆设俱是极尽奢华之能事。正中摆了个躺椅,从王秀这个角度上看去,只能看见躺椅里的人戴着软巾,倒是看不见对方的容貌。
“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如今该是你兑现之前说的话。”王秀有些不安道,眼神闪闪烁烁。
对方笑了一声。
明明只是一声极其短促的笑,却让王秀听出了几分戏谑,几分鄙夷,几分居高临下。他的脸当即涨红起来,正想说什么,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其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来到他的面前。
托盘上放着一叠银票,王秀眼睛一亮,将银票抓了过来。
躺椅里的人还是没说话,他忐忑道:“既然已两清,我就先走了。”
王秀想着莫是他的离开恐怕不会太顺利,其实若是手里还有银子,王秀是不敢来这里的,未曾想他一路出了门,竟没人拦他。
黑漆门在他身后关上,一如以往的安静。
王秀松了一口气,摸了摸怀里的银票,脚步轻快起来。他走出胡同,来到拥嚷热闹的大街,突然迎面走过来一个熟人。
“王兄。”
王秀一愣,拱了拱手:“曹兄。”
“王兄这是上哪儿?”话音还未落,对方了然地笑了笑道:“我也正打算去,王兄咱们一同?”
“不,我不是……”
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行了王兄,就不要再装了,我见你多日不去,还正想着你,你不知我昨日手气不错,大杀四方,将那庄家杀得面无血色。不但将之前输的银子都赢了回来,还倒赢了一千两,就算你不想去也无妨,这也中午了,我请你喝酒如何?”
这曹兄满脸带笑,又是拉又是请的,王秀实在推脱不开,只能随这人去了。
见此,薛庭儴无声的叹了口气,和周郴再度跟了上去。
这两人找了家酒楼吃饭,上了满满一桌酒菜,看得出这曹兄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