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犹豫之色,她就抹眼泪。
抹完眼泪还说两家人如今日子过得好了,随便搭把手也不至于让薛青山去死。又说种地可不能耽误,耽误这一季,今年一年没粮食,到时候可真是要饿死人的。
赵氏很聪明的无视了旁边的招儿和薛庭儴,只管对着自己两个儿子说话。大抵也是薛老爷子交代过,她招谁都不能招二房。
薛青柏兄弟二人且不提,周氏和孙氏脸都黑了,却碍于旁边还有高婶他们,没好意思发作。
高婶十分尴尬,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薛家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些。别人家的事她可不能插嘴,又见薛青柏兄弟两个闷着头不说话,场面有些尴尬,就忙在一边打起了圆场:“瞧瞧他婶子这会儿来了,肯定还没吃晌午饭吧,快坐下来吃点儿,啥事都没吃饭重要。”
她将赵氏拉到桌前来,又给她盛饭拿筷子。
赵氏有些不是滋味地瞅了她一眼,对薛青柏兄弟俩说:“瞅瞅你们这吃的喝的,手指头缝里随便漏一些,也足够你们兄弟吃喝了。旁人都管了,还不兴管管自己兄弟?!”
这话可就说得让人尴尬了,这是在说高婶和高升他们呢。可赵氏没指名道姓,谁也不好发作。
而赵氏十分没眼色的就坐下端碗吃了起来,筷子直往肉菜上去。招儿被膈应得够呛,想说什么,到底这里她是个小辈儿,只能默不作声。
桌子下,薛庭儴捏了捏她的手,两人互视一眼,闷着头只管吃自己碗里的饭。
赵氏吃饭的速度很快,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一碗饭就让她吃完了。吃完了拿着碗让高婶再给她盛一碗,从辈分上来讲,高婶也算她的晚辈,什么也没说,就忙给她盛了一碗。
这一次赵氏没有自己吃,而是拿起筷子往碗里夹菜,只夹肉菜,素的一概不要。夹了堆尖儿一碗,她这才站了起来,端着碗道:“我说的事你们上上心,这两天就给做了,时间不等人。这饭我给你们爹带回去,没得我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让他一个人挨饿。”
没人说什么,赵氏便端着碗走了。
一直到她走远了,满桌的人才面面相觑,薛青柏和薛青槐给高婶道歉,说让她别和赵氏计较。招儿眼珠转了转,对旁边的栓子招了招手。
栓子丢下碗就跑了过来:“招儿姐,啥事?”
招儿附在他耳朵上说了几句,声音才大起来:“你快去,我给你留一碗菜,不用担心等会儿没吃的。”
栓子连连点头,人就跑了。
大家都不知道招儿说了什么,只有薛庭儴听了个大概,对招儿说了一句顽皮。
招儿听了这话,有些窘。
最近小男人总是喜欢跟她说一些没着没调的话,像这种口气、这句‘顽皮’,都该是年长之人对年幼的人说的,可如今倒是反倒变成小男人跟她说。
且口气怪怪的,招儿也说不出是哪里怪,就是会让她无端想起他在炕上说的一些荤话。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她很柔弱,他很强壮,她需要等着他来怜爱一般。
招儿心里有些慌慌的,瞪了他一眼。
薛庭儴笑了笑,没说话。
这一切搁在别人眼里自然是小两口恩爱,见到这一幕,方才被赵氏弄坏的心情,顿时就好了。
一桌人继续吃饭,招儿也信守承诺给栓子留了菜。快吃罢的时候,栓子回来了,跑得气喘吁吁,对招儿道:“招儿姐,我奶没回去,去了薛寡妇家。”
好吧,事情还用说么,赵氏之前所言饭菜是给薛老爷子带回去的,都是假话,这是送去给薛青山了。
嘿,不得不让人说,薛老爷子摊上赵氏这样的也是倒霉。
倒不是计较这一碗饭菜,就是她的所作所为让人太没有好感。赵氏就是这样,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都能让她弄到最难堪的地步。
她若真心疼薛青山,来了就直接说,可她偏偏不,非要装模作样哭诉一场,又是攀扯薛老爷子,又是攀扯三房四房有钱了,就该照顾照顾薛青山。还指桑骂槐说了高婶,如今又弄了碗饭走。说是给老爷子吃,免得他在家里没人做饭,实则都填了薛青山的嘴。
薛青柏和薛青槐的脸当场就黑了下来,周氏和孙氏更不用说,满脸忿忿。
“娘这是拿人当傻子呢。”
“她心疼薛青山,以前咋没心疼心疼我们。我们吃糠咽菜的时候,她是装没看见吧?!”
有高婶和高升在,薛青柏兄弟两个自然不能说自己娘不好,只能软着声音去哄自己婆娘。
越哄,两个当媳妇的越是气,最后两人都气走了,两个男人追了出去。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薛庭儴也在看招儿,招儿接收到他的眼神,心里有些虚。
都是她没事找事,若不是她让栓子去探看个究竟,又何来这么一场。
帮忙收拾残局往外拿碗的时候,招儿蔫蔫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也没说你是故意的。”
“那你干嘛瞅我,别以为你没说话,就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啥。你不就想说我都是闲的吗?”
薛庭儴抱着一摞碗盘,失笑:“我可没这么说。”
招儿哼了一声,就走了。
好吧,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