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黢黢的,二月的天还是极冷的。
招儿顶着寒风,被冻得瑟瑟发抖,心里满是憋屈之感。
亏她疼了他那么多年,他竟那么狠的对她。
招儿想起以前在村里不小心听过的荤话,什么汉子把自家婆娘在炕上整治得叫苦连天,三天都下不了炕。那些妇人议论这些的时候,一个个都笑得很怪,似乎一点儿都不排斥,还有点乐在其中的意味,反正招儿是不能理解。
到了浴间,招儿闩了门,就开始解衣裳。
解了两下,因为太冷,她发现自己可以不用脱衣的,就蹲了下来。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冰冰凉凉的。她想起他说的子孙种子,他的子孙种子竟种进了她肚子里。她慌得忙用热水去洗,鼓胀胀的疼,可要说很疼也不是。
她匆匆洗了,就赶紧擦干站起来,将水倒在一角,任其顺着屋角的小洞流进菜地里,她则伸手开了门。
一阵冷风吹来,她刚出来就碰见一个人。
黑咕隆咚的,她下意识想喊,却被一只熟悉的手拉住。
“你站在这里做甚?”招儿压着嗓子喊,又想哭了。
“这里这么黑,我看着你。”
招儿的心腾地一下落地,说不出的复杂:“快回屋吧,小心着凉。”
两人摸着黑回屋,一前一后的,招儿在前,薛庭儴在后。进来的时候,他闩上门。等他闩门回来,招儿已经上炕了,堆在炕脚的被褥被拿了两床下来。她自己一床,另一床孤零零地被扔在离她很远的背后。
薛庭儴瞅了一眼裹得像茧子似的人,默默上炕。他去拽被子,把被子拽到招儿身后,才进去躺了下来。
“你往那边去一点,很挤的。”
薛庭儴没说话,转头招儿就发现有一只脚钻进了她的被子。脚很凉,将刚捂热的她,冻得就是个激灵。她往旁边避了避,那脚又缠了上来。
“冷。”他给出解释。
她想着他刚才怕她出事,在冷风里站了那么一会儿,穿得又单薄,便忍下了。
招儿还是不够聪明,聪明的就该寸土不让,某些人自然就会消停。可她选择了容忍,容忍的潜意词就是代表默认。
所以没一会儿,又有一只脚钻了进来。
脚进来了,腿也进来了,两人挨得越来越近。最后进来的地方越来越多,直至整个人都钻了进来。
这会儿再推似乎有些迟了,因为狡猾的薛庭儴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他的位置较低,紧紧地搂着招儿的腰腿,脸搁在她腰腹上。这种姿势要想不大动干戈,还想把他推出去,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别动,快睡,我也睡。”他见招儿放弃让自己出去,就滑了上来,改为环着她肩颈,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招儿低低地埋在那里,似乎说了句什么,然后就不动了。
两人就这么抱着睡了一夜,直到天亮。
招儿之所以会醒,是感觉有人在动她。她意识刚清楚点儿,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她,还有一只手在往她衣襟里钻。
她当即清醒了,正想说什么,就听身后人道:“快睡,还早着,还能再睡一会儿。”
他也没动了,手就覆在那处。似乎很是眷念,磨蹭了两下不动了,再磨蹭两下又不动了。似乎并没有什么企图,可那朵儿小花却在他手心里瞧瞧绽放了开。
天还只是蒙蒙亮,屋里有了些光亮的影子,却是看不清楚。炕也没之前那么热了,还留有一丝余温。
招儿又迷糊起来,突然感觉有人拨拉下那朵小花儿。她又清醒起来,可他又不动了。
什么也没有做,屋里依旧一片静谧。
过了会儿,那几根手指又拧了拧,就好像在把玩一个让他爱不释手的小玩意。握着舍不得丢,是不是总想下意识把玩两下,却又没有什么不好的企图。
招儿终于睡了过去,她做了个梦。
梦里说她走在村子里,听见几个妇人在说笑,她下意识就过去了,果然这几个妇人在说她。说瞧她平时刚强,风风火火的,没想到她家的小男人瞧着不显,竟把她整治成那样。还说新婚之夜,那叫声整个村里人都听见了。
也有人不赞同,说薛家那二房的狗子瞧着身板单薄,本钱肯定不咋样,能整治出个啥。就有人凑趣搭话,两个都是愣头青,女的自然吃亏。等过两年,女方就不会觉得受不住,说不定会觉得整治得不够。
她们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嘴里吐出一个又一个整治,似乎这整治是件很有趣的事儿。梦里的她偷听着,同时回想起来,她确实被他整治惨了。
正这么想着,不知怎么就又回到屋里了,变成她被小男人整治得哭爹喊娘。因为心里清楚自己是在做梦,招儿甚至还有心情去想——
狗子虽然身板单薄,但本钱却是大大的,要不她能这么惨。
刚想到这里,就醒了,是被人撞醒的。
招儿整整一天都没理薛庭儴,哪怕他跟前跟后的,她也不理他。
见此,薛家人都露出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微笑。
新婚夫妻头三天是不能干活的,可招儿也不想在屋里对着他的脸,见薛桃儿在操持着做晚上饭,她就杵在一旁看她做